李二陛下道“过两天我要去骊山,你两天内把诗经抄一遍,我带上你一起去。”
李元婴一听,脸色有些发苦,虽说他现在长进了,什么书都有看看,可是他对诗经着实没什么兴趣。翻来覆去全是诗,乏味得很,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生僻字,有什么好看的李元婴试探着问“那我不去骊山,可以不抄吗”
李二陛下冷笑一声“可以啊,以后哪也别去了,随你抄不抄。”
李元婴立刻闭嘴。
李元婴和李承乾一起被李二陛下赶了出来。
李元婴刚才就看见大侄子一直欲言又止,显然是想找机会帮他说话他感动地压低声音和李承乾交流经验“承乾你不用担心的,只要和皇兄讲道理,皇兄很快就不会生气啦。皇兄罚我们只是要堵别人的嘴而已,其实他心里已经不气我们了。”说完他又对李承乾谆谆教诲,让李承乾记得贯彻“敌强我就弱,敌弱我就强”的基本搞事原则,每当李二陛下和老孔他们骂得凶时一定要诚恳认错,等风头过去再继续干坏事
李承乾回想着李元婴刚才和李二陛下相处的情景,依稀也知晓他们父皇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幺叔格外宽容。一般人绝对没李元婴这脸皮和这胆量
李承乾道“我记着了。”
李元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
李承乾和李元婴提起另一件事“遗直那边有孙老的消息了,孙老眼下落脚的村子离骊山不远,赶巧父皇过两天要启程去骊山,应该可以直接把孙老请到骊山替父皇看看。”
李元婴听后很高兴“看来老房还是有靠谱儿子的,那遗爱贤侄看着就不太靠谱。”
李承乾道“十几岁的少年哪有不风流的,去个北里算不得什么。”
李元婴还是不太满意“去个北里是没什么,他去了又不敢堂堂正正地承认,瞧着是个没担当的。”李元婴对几个小萝莉非常上心,“老房是很厉害,可要是他自己立不起来,爹再厉害也没用。换成你是高阳,你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夫婿”
李承乾道“你说的也在理,可适龄的人都才十来岁,你哪里看得出他们将来能不能立起来”他拍拍李元婴的肩膀,让李元婴不要想太多,先去把诗经抄完再说。
李元婴面色一苦,跑去把诗经找出来,才发现这玩意比礼记的字数要多好几倍李元婴和为他找出诗经的武才人抱怨“你说皇兄为什么让我抄这玩意啊这么多诗,我一点都不想看”
武才人娓娓为李元婴介绍“诗经中的诗原是周王朝叫人收集的歌谣,有风、雅、颂三类,风乃是百姓传唱的民谣,大多展现百姓的所思所想;雅乃是名门望族祭祀或宴饮时所用的雅乐,还有一些来自百姓的讽咏;颂则是宗庙祭祀时用的乐曲和舞曲。”她含笑说道,“陛下让你抄这个,应当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礼乐之事。”
李元婴一听,明白了,哼道“上次让我抄礼记,这次让我抄诗经,太坏了罚人就罚人,还要借机讽刺我不懂礼乐”
武才人没有接这话。
不是谁都能无拘无束地在背后骂当今天子的。
普天之下,她也只见过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李元婴也没再和武才人说什么,抱着厚厚的几卷诗经走了。他边往回走,还边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玉米种出来了,每个人都分一包爆米花,坚决不分给李二陛下,馋死他
毕竟是诗三百,足足有三百多首诗,接下来两天李元婴埋头苦抄,抄到出发那天都才抄了一小半。李元婴耍赖之心又起,抱着抄好的部分去找李二陛下哭“我怎么抄都抄不完”
李二陛下瞥了他一眼,淡道“收拾收拾去骊山。”见李元婴听到这句话就满脸喜色,李二陛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把下一句补完,“到了骊山你接着抄,总能抄完的。”
李元婴“”
李元婴决定不理李二陛下了。
李二陛下是去骊山调理身体的,带的人并不多,太子也被留在京中处理朝中事务。临去前李承乾把随身信物交给李元婴,让李元婴到时候拿着去接孙思邈,事关李二陛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李元婴难得被委以重任,很是郑重地把信物收起来,又从李承乾那里听到了关于房家的八卦房玄龄隔天就去向李二陛下请罪,说自己二儿子顽劣,已经被他狠狠地教训过了。听说,房二这几天病得根本不出门,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被他爹打的。而且,房玄龄脖子上还多了两道口子,被人挠的那种
李元婴闹的这一出事儿,把人房家上下弄得鸡飞狗跳
李元婴认为自己非常无辜“我真的只是去听个曲儿,谁知道他会来抢人”
李承乾也不觉得李元婴真做错了,毕竟李元婴是真不懂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也不再多说,只劝说李元婴“高阳的婚事父皇自有考量,你不用太操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请孙老给父皇调理调理身体,最好能把父皇那些旧伤隐疾都给治好。”
李元婴一口答应,带着大侄子的信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