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得知的消息,明三郎是不会凫水的,到底是郭雅亲手把他推下去还是先让他死了再丢进河中更甚者,会不会根本就不是郭雅动的手
天亮后最多一两个时辰明家和长安伯府就能得知消息了,还是得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一夜未睡,阿悦不由想伏在案上小憩片刻。
魏昭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她因为郭雅求见,忙碌到现在的事。回到寝殿就望见阿悦疲乏地趴在那儿,身体蜷缩成了极小的一团。
他走上前把人抱了起来,惊得阿悦睁眼,便开口道“怎么不去榻上睡”
“我想着休息不了多久,眯会儿就是。”阿悦看了眼他身后,“阿兄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已经有人告诉了九英。”
阿悦微微直起身,“那阿兄怎么看”
魏昭一时未答,而是抱着阿悦让她坐上床榻,再接过侍女呈上的汤,亲手喂阿悦喝了几口后才道“我可以知道,阿悦为何这么关心这位郭娘子吗”
魏昭很确定,阿悦对她的祖母郭夫人没有什么感情,也就无从说是因为郭氏的缘故。郭雅和阿悦更是没见过几面,怎么就独独对她上了心
如果说特别,于他来看,郭雅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若说格外狠毒,那点心性在魏昭面前也算不了什么,不值一提。
阿悦能对她有那么大的耐心,对她的事又那般好奇,这是魏昭最不解的。
“可能是因为,她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忍不住就多分了点心思吧。”阿悦这话也不假,毕竟原书中一切发生的基础就在于容貌的相似,“但这人我有几分琢磨不透,阿兄觉得呢”
“心思诡谲,巧言善辩罢了。”魏昭道,“她此来见你,确实是看在阿悦心软,以为你能帮她,却不料被一口拒绝,这点我也很是惊讶。”
阿悦不满,“我也没那么好糊弄吧”
魏昭笑,“阿悦自然不好糊弄,不过,你能像她那样狠心吗”
不能。阿悦沉默着回答了这个问题,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一些人在她面前就不会畏惧吧。
看出了她的心思,魏昭道“无需放在心上,阿悦无法做的事,自有人能为你效劳,不用去学旁人。”
“嗯。”阿悦问,“郭雅是真的亲手杀了明三郎吗”
“应当没有。”魏昭道,“以此人的性情,阿悦当真认为她会亲手把这种把柄送到旁人手上”
阿悦也正是怀疑这点,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和郭雅是好到可以交心的“闺蜜”,所以对郭雅来亲口告诉她这件事很不解。
“剑走偏锋,许是认为能在阿悦这儿有奇效。”魏昭简单解释了遍,“明三郎此人优柔寡断,又容易受情摆布,要让他死,根本不必亲自动手。”
受魏昭的提点,阿悦终于想到明三郎可能的死法。
明三郎要毁婚约是真,郭雅约他也必为真,但如果郭雅约他后对他流着泪说“此生与君无缘,盼来生再续”之类的话,悲而投河了呢明三郎必会和她一起殉情,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再自己游上岸就好。
她的确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哭一哭、装一装可怜就够了,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引来明家和长安伯府的双重报复。
起初,众人都认为郭雅浑身湿淋淋是因为受了情伤无心撑伞,才一人从长街走到了宫门前,可也许这是她有意为之呢
阿悦寒毛微竖,如果真是这样,郭雅的心计、手段就真的太冷酷了。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就能想出这样的毒计,利用的还是明三郎爱她的心。
这也是她毫无避忌,能够直接告诉她的原因,因为人虽因她而死,却并非她动的手,即便是律法也无法因此惩罚她。
当然,如果是强权施压,因此要处死她也是可以的,但显然她不认为会有人这么做。
“险恶如此,也是难得。”魏昭不带什么感情地评价了这么一句。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