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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五:生辰之喜

云忘忧是在一阵清香之中醒过来的。

天还未亮,摸了摸被褥,旁边似乎还留存着一点温度。她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与衣襟,穿好鞋子下床,见屋内桌上摆放着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洛君良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从背后揽住她腰,柔声道:“起了,快用早膳吧。”

云忘忧握住他的双手,回过身,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洛君良这才松开怀抱。

早膳过后,天色已明,云忘忧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推门出去,忽地被洛君良一把捞回,耳鬓厮磨了片刻,他把她拉到妆台前,执起青黛,细细为她描眉,温声道:“今日打扮得隆重些。”

云忘忧被他圈在怀里,不明所以道:“为什么呀?”

洛君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傻忘忧。”

云忘忧怔了怔,过生辰,还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在灵阙的时候,师父只告诉过她大概的年岁,没有人知道她的生辰,她也从未过过这个属于自己的节日,以至于现在的自己都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以前她还有阿爹阿娘的时候,每年阿娘会给她煮一碗长寿面,如今,阿爹阿娘没了,她的君哥哥还记得她的生辰,也会为她煮一碗长寿面。

她有些热泪盈眶,抱住他,无言许久。洛君良拍拍她背,笑道:“生辰是喜事,可不要哭鼻子了。”

云忘忧便笑了起来,泪意渐渐散开。

今日一整天,洛君良都在厨房忙里忙外,准备了许多食材,以备晚上的生辰宴。云忘忧与他在一处,不时为他递点东西,添个柴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笑声不断,像很多民间小夫妻一样,恩爱和睦。

到了晚间,厨房一阵接一阵飘出的香气吸引了剑宗的弟子们,贺廷宣与其余师弟一涌而出,争着吵着要先尝为敬,不少刚刚出锅的菜肴惨遭毒手。云忘忧笑着看他们闹,洛君良拿起旁边的柴火棍一一打在他们的手背上,众师弟叫苦不迭,只得乖乖地缩回手,眼巴巴地看着一盘又一盘的美味被洛君良端出了厨房。

云忘忧望着洛君良芝兰玉树般的背影,恍然觉得,这样凡俗的日子,让他们都有了一丝烟火气,却更加真实,也更加美满。

生辰宴上,大家摆箸倒酒,置椅安桌,等着寿星入座。

云忘忧略施粉黛,带着盈盈笑意从房间出来。洛君良候在门外,执起她的手缓步走在去正殿的路上,对她道:“今日还有客至,为你贺生辰。”

云忘忧不用深想,便已猜到。她在一瞬间,心情变得复杂。是忐忑,是欢喜,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洛君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很想他们,只是过去发生了太多事,你们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对方。我……其实是希望你能够解开这最后的心结。”

云忘忧沉默良久,浅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到殿内入了座,少顷,门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云忘忧起身回头,殿外并肩站着萧怀奕与云烟织。

一别经年,岁月多多少少留下了些许风霜,他们都已不再是年少模样。

记忆中神采飞扬,眉眼都是阳光的少年,举止之间已是一派领袖的成熟稳重,内敛严肃。记忆中明媚活泼,娇俏可人的少女,已是静态娴雅,端庄持重,无一丝浮躁之气。

时间就这样将他们各自打磨成了另外的样子,云忘忧眼眶潮湿,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如隔世。

云烟织对着她灿烂一笑,忽然跑着过来,与她紧紧相拥,像很多年前一样,撒娇地喊她“阿姐”

云忘忧抚摩着她的头发,哽咽道:“烟织。”

“生辰快乐。”云烟织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也颤颤的。

萧怀奕站在远处,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云忘忧目光落在他空空的衣袖上,心里阵阵疼痛。他却远远望着她,淡淡地笑了。

大家一起入席,举杯投箸,畅谈欢饮,气氛霎时松快了下来。酒过三巡,祝贺之词也说了许多,萧怀奕虽酒气上脸,微有绯色,神志仍旧清明。左手从衣襟中拿出一个小锦盒,放在桌面上,望着云忘忧道:“师姐,这是你的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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