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也没为难他。
大半夜的书院离铺子也有些距离,可街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加上下雨天即使打着灯笼也不好走。
“文哥儿”
柳含文抬起头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自己的面前,对方弯下腰背对着他,“上来,地上积水多,小心湿了鞋。”
柳含文也不矫情,直接趴了上去,他的手放在穆寒才的脖子前面,灯笼正好能照着面前的路,“黑鹊找的你”
“是大乌,它的声音又粗又大,还很特别,一叫我就醒了。”
穆寒才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忽略掉手上的握住的柔软。
柳含文也同样让自己别去注意那地方,“常哥儿出事了,我得赶去县城。”
“我和你一块儿去,”明天也没有武课,穆寒才找到街上跑车的车夫,回铺子给柳含文拿了件外衣,两人就这么一路去县城。
花雀和黑鹊已经先一步去县城了,常姨娘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常宇涵做替罪羊,他们这赶过去怕是来不及,只能看鸟儿们的。
“常姨娘既然敢对常哥儿用私刑,那就说她预谋了很久,”穆寒才分析着,“咱们现在就算去常府,对方也不会让咱们见到常哥儿,甚至会先一步将人给办了,然后把常老爷的死推给常哥儿,就说他畏罪自杀。”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柳含文眉宇间全是焦急,“不过有黑鹊它们在能抗一会儿,最主要的还是一进常家就把常哥儿带走。”
穆寒才知道黑鹊它们极有灵性,加上这涉及到柳含文的秘密,他便没多问,而是舒开眉头,“那就好办了,你让大乌过来,我给它一张信条,让它交给一个叫邱少兴的人,那人会比咱们先去常家。”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最后掀起车帘吹了一声口哨,大乌落在车窗处,全身黑漆漆地,双眼因为夜晚的关系发光,显得诡异极了。
穆寒才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碎步,然后绑在大乌的脚上,“只要让他看见这东西,然后将他引到常家就行了,那家伙消息灵通着,对于常家的事一定知道些。”
说完便一脸认真的将对方所在的地址告诉大乌,大乌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柳含文放下车帘,看向他,“这就是你说的信条”
穆寒才点头,“你不觉得这种信条很有用吗外人根本不知道它代表什么。”
柳含文无言以对,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
车夫知道他们有急事,所以选了一条近道,这条路比官道颠簸一些,所以当上了那条道时,车夫大声提醒着,“你们抓稳点这条路石子儿多”
柳含文下意识去抓车框,结果被穆寒才一把揽住肩膀,压在他的怀里,“我最稳当。”
柳含文心一跳,没有挣扎。
这条路其实走了大半个钟,穆寒才也就这么抱了他很久。
一直到了常家附近,穆寒才才念念不舍的松开手,“走吧。”
柳含文垂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起身下车了。
常家门口这会儿热闹极了,大雨也挡不住这左邻右舍看热闹的心情,只见一个高瘦汉子正指着常姨娘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老爷从未亏待于你,可你却害了他,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常姨娘脸色极差,她本出身低贱,现在仔细藏着的事儿居然被一个陌生汉子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她如何不气
“你到底是何人,为了诬蔑我怎么,我家老爷刚过世,就有人欺负到我这个寡妇头上了吗老爷啊你睁眼看看啊你这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到我身上了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邱少兴却不吃她这一套,反而比她还哭得大声,“老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啊,害死你的兼任还在颠倒是非,甚至要残害常哥儿啊老爷啊,你要是地下有知就显灵吧”
说完,邱少兴还跪在地上大哭,看热闹的有些懵逼了。
“这人看着眼生得很,不像是常府的下人啊。”
“是啊,可见他哭得这么真切,会不会是常老爷身边的亲信”
“我觉得有可能,哎,你们说,真是常姨娘做的”
“嘘别乱说,小心被人利用。”
柳含文看着那汉子,“那就是你找的人”
“没错,看来他确实知道常家的一些事。”
穆寒才点头。
见常姨娘还想演戏,柳含文推开热闹的人,直接抽出穆寒才身侧的剑架在常姨娘的脖子上,冷着脸看着对方,“把宇涵交出来。”
常姨娘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她连忙叫道,“愣着做什么救我啊”
身后的下人正要往这边走来,柳含文却加大力度,锋利地刀锋直接将常姨娘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