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办法难道要看着你死吗她顿了顿,又为自己辩解到,如果刚才你表现出有行动力我早就跑了。
在流星街任何有行动能力的人都可能是敌人,而在老城区则要把“可能”这个词删除。
他眨眨眼,面无表情地问到,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她想了一下,迟疑地望着他,这里对你来说安全吗能不能找到能够帮到你的人
会问这些问题还算有点脑子,看来没有因为霍斯曼的庇佑而变得愚蠢。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不用那么麻烦,等腿上的毒吸收后我就可以行动了,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她就差把“毒也可以吸收吗”写在脸上了,但她什么都没有问,蜷缩着身子乖乖地在他身边坐下,一会瞟一下他的腿,一会瞄一眼他的手。
有个人陪着打发一下时间也不错,于是他主动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花野弥生你呢
伊尔迷揍敌客。
揍敌客她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好一会突然脱口而出,啊那个老不死的揍敌客
抱歉,她尴尬地挠挠脸,霍斯曼提过嗯
不用在意,他慢吞吞地说。霍斯曼那个老家伙祖父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少女没忍住,发出细细软软地笑声,像只被逗趣的奶猫。
那是他的本世界和她的“旅行”第一次交叠。
因为两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比他大,但是等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年龄同步了。
那时候他已经通过她认识蜘蛛了没办法啊,她并不是每次都降落在他身边,还好她很听话,每次都会打个电话联系他,只要他有空都会跑去流星街找她。
是的,去找她。
从十岁开始,这个女孩就像被造物主格外宠爱一般,一点一点变得更加让人欲罢不能,虽然外貌有部分加成,但对伊尔迷来说,在一个揍敌客尚且残留着最后一丝柔软的时候被某种存在悄无声息地入侵
伊尔迷容忍它生根发芽,最后成长为参天大树怎么可能还舍得把它挖出来
既然舍不得挖出来,那就要好好灌溉,好好保护,毕竟宝贵的东西只有这么一个,万一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了。
但霍斯曼对此嗤之以鼻不过是淤泥中的渣滓想要贪婪地掠夺更多而已。
伊尔迷并不否认,其他人也一样,他们都没有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法不一样,总不能因为他们贪婪就否认一切吧
既然是掠夺,当然想要得到的更多呀,包括她的恋慕之情。
但没有办法,“小胜”对她来说无可取代。
哪怕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真实个性,库洛洛一天到晚在她面前蠢蠢欲动,自己也不着痕迹地灌输些东西这可以说是他和库洛洛的第一次合作。
可她依旧毫不动摇。
感情这种东西难道比力量还重要吗
无法理解,但又好像有点模糊的概念。
之前实在得不到也没办法,但是现在有机会能够得到,为什么不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下呢
身为一个杀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但是他似乎缺了点运气。
有一次她降落在库洛洛那里时有联系他,但是因为有一个任务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们那次并没有碰面。
而第二次联系上后他匆匆赶到一个叫罗赛尔的沿海小镇,却看到她和库洛洛接吻的画面。
如钻石般闪耀的少女坐在台阶上,周身被亮丽的花草簇拥着,她羞怯地闭着双眼,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动着,面颊上泛起樱花色的红晕。
她微微扬起头来,下颚和咽喉形成柔美又脆弱的弧度,腼腆地接受着那个来自黑发黑眸的少年的吻。
少年背部的轮廓被白色的衬衣包裹出流畅的线条,但每一寸肌肉都狠狠地紧绷着,仿佛在尽全力克制些什么。
察觉到外来者的气息,他第一反应是将少女拥进怀里,他的动作因为过于小心翼翼而显得有些僵硬,仿佛并不是怕她受到来自外界的攻击,而更像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就会把她捏碎。
少年回过头来望向他,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形成细碎的光束散落在他的脸颊上,漆黑的瞳孔折射着点点光芒,却没有丝毫暖意,更像是生存在黄泉底的鬼怪终于握住了岸上的一朵彼岸花,正想要放进嘴里咀嚼时被人打扰了。
目光相触的下一秒,少年并没有流出什么属于胜利者的姿态,而是微微沉下脸来,像是在看一个蠢蠢欲动的鬣狗。
没什么好得意的,这家伙不过是先得手而已,反而
辛苦你啦,库洛洛。伊尔迷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嘴角微微上扬成愉悦又诡异的弧度。
不是“小胜”的话,他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身为一个非常有耐心的揍敌客,哪怕运气稍微差了点,但还是可以补救的。
既然这家伙可以,他也可以。
他只需要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