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连这个也不记得啦……”阿采十分失落,想想又打起精神,“结丹以后就是仙君啦,再结元婴,再往后化神,那就是神君了。”
“那现在有几位神君?”
“没有呀,自从尊神陨落,两千年没有神君了……”阿采摇头,“问玄门是天下最大的仙门,可掌门也才过元婴期。”
“那慎渊……仙君呢?”
“自然是金丹期,不过应该到后期了吧。”阿采说,“也许哪天就结元婴了!”
林翊愣了愣。
按阿采的说法,慎渊也就是金丹期,叫他仙君没问题,叫神君就不太对头。但慎渊说话时又那么自然,他看起来是不太正常,但也也不像是虚荣心重……
难道说他是自己偷偷入了神域,却不和问玄门里的人说?
林翊脑子里乱糟糟的,胡乱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谢,师姐有什么不记得的事情,尽管问我。”阿采拍拍胸口,“师姐来一起修炼吧。”
此时钟声起,浩瀚宏大,成群的鸟从云雾中飞起,仙门之气润泽山间。
林翊跟着阿采到了广场,广场中间搭了个台子。广场上的弟子都是青少年,穿着银白色的交领,台上打得不可开交,台下的也都腰间仗剑。
“……这是干嘛?”林翊暗搓搓地问。
“是试剑台。剑修之间彼此挑战,就是修炼的方法。”
“你也……是剑修?”
阿采点头:“是呀!”
林翊怀着最后一点期望:“那我不是吧?”
阿采无情地击碎幻想:“师姐也是呀!”
林翊:“卧槽。”
要她练气,又要她仗剑万人敌。
林翊在心里为自己唱了个歌,阿采忽然一扯她的袖子:“师姐,柳师姐过来了。”
林翊条件反射立正,果然看见个挺拔的身影过来。
柳清霜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大袖也用绳子绑起来,腰勒得极细。她向着林翊一拱手,手上握着把剑:“师姐,自剑阁一别,清霜想了很多。趁此机会,向师姐讨教。”
林翊脸都要皱起来了:“不是,有话好好说……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架。”
“师姐此话何意?”柳清霜的阅读理解还是不过关,“莫非师姐觉得清霜不配讨教一二?”
“……姐妹你特别配!”林翊服了,下意识摸腰时腰侧空空荡荡。
她一拍腰侧:“我没带剑啊!打不了。”
柳清霜的眉毛紧紧皱起:“师姐为剑修,以剑立道,又刚刚取得寒霜剑,怎么不带在身边?”
林翊心说今天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是个剑修,她舔舔嘴唇,艰难地说:“那是因为……对,我刚取得那什么寒霜剑。我们……还在磨合?所以我最近换了修炼的方法。”
柳清霜狐疑:“什么修炼方法?”
“就是……调息练气啊!”林翊哪儿说得出什么修炼方法,凭着印象复述慎渊的话,“平心静气,心神凝一,让灵力在泥丸宫、绛宫和丹田宫之间游走。”
“……这倒是未曾听见过的修炼方法。”柳清霜追问,“师姐从何处学来?”
林翊不知道该说柳清霜没好好学习,还是说慎渊诓她,想想干脆把慎渊供了出去:“慎渊教的。”
“原来如此。”柳清霜脸红了红,“既然是慎渊仙君所教,又未曾听过,想来是不传秘法,清霜不敢再言。打扰师姐了。”
林翊尴尬地笑笑,忽然多了个清朗的声音:“提到我了?”
林翊扭头,看见慎渊还是一身天青色的长袍,披着漆黑的长发,略微含笑,还真有点玉树琼枝清风朗月的感觉。
附近的弟子集体向着慎渊弯腰,齐声:“见过仙君。”
慎渊抬抬手:“不必多礼。”
“方才与师姐探讨修炼之法,这才提到仙君,还请见谅。”柳清霜直起腰,“清霜今日目标尚未完成,先行告退。”
“去吧。”慎渊抬袖掩着笑笑,“祝有所成。”
柳清霜的脸又红了红,再行一礼,匆忙地跑了。
之后又有几个弟子上前搭话,慎渊一一回复,面上始终含着淡淡的笑,举止言辞相当温雅,和昨晚那个拉着项圈链子威胁林翊的兄弟仿佛不是一个人。
林翊站在边上看着慎渊,心说这难道是个隐藏的人格分裂?难怪原书里一直说慎渊是端方君子,完全没提到恶劣的那部分。
林翊为自己默哀,正想和这个貌似良善人格的慎渊说话,却撞见慎渊在答话间向自己投来的视线。
三分威胁,七分警示,眉眼明明是舒展开的,脸上甚至含笑,眼神里却实打实地透露出“不听话就杀了你哦”。
林翊两肩一垮。
是她多心,什么人格分裂,这就是个外貌欺诈心机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