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起来眼角布满细纹,拍着她的手背,“你说得对,这样就很好。我这也累了,先上楼睡一觉,等奶奶醒了,带你去花房看看。”
见她真是累了,上了岁数的人从一大早就跟来往客人周旋,木少倾连忙起身,亲自扶着她上楼去。
人来人往中,余江枫把家里的车停进库,给客人们留出地方。
生怕小姐姐自己待着害怕,他三步并两步跑回屋,却到处没找见她的身影。
心里怦怦作响,他情绪急躁地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听筒里响了几声,无人接听,却有一道声音轻飘飘从头顶落下来。
他抬头,正对上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正充满着疑惑。
“楼上楼下你也要打电话,通讯公司给你分成吗”
她倚在楼梯扶手上,微卷的发披在肩头。
周围充斥着寒暄和脚步声。
余江枫愣在原地很久,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
也是这么漂亮,说着让人恼火的冷笑话。
但是从那一刻到现在,场景重合,穿越记忆。
她是他的,在新年的这天,来到余家,成为了众人口中的——
余江枫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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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美心招呼着客人们,几位关系要好的名媛太太也在今天来,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吵着要看她未来的儿媳妇。
“哎呦,我家那个小祖宗看得紧,这不,刚吃完饭就拽着进屋了,生怕我欺负了小姑娘。”
她端来茶水,嘴上是抱怨,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几人坐在麻将桌前,其中有人便揶揄,“哦呦,你们家小枫马上就二十二岁了,到时候领完证给你生孙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调笑的话此起彼伏,连余照升都带了点儿笑意,虽然还要谦虚地说“男人事业为重”,但言外之意总是在强调“我将会是你们中间最先抱孙子的赢家”。
楼上木少倾对此一无所知,她正被按在床上午睡,虽然是被迫的,但是混混沌沌,眼皮开始打架。
她脖子上落着一只大手,正小力地揉捏着颈椎,动作缓慢轻柔,像最好的镇定剂。
上午的紧张,随着余家人的友好而烟消云散,她神经松懈,彻底陷入睡眠。
余江枫假寐,手上的动作不停,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慢慢抬起眼皮。
入目就是木少倾毫无防备的睡颜,因为屋里地暖充足,热的脸蛋红扑扑的,卷发像海藻一样散在枕头上。
亲亲她的额头,余江枫用最小心的动作起身,开门离去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很香甜。
屋里屋外两个世界,他沿着楼梯走下去,客厅里坐着余照升和一些商政要人客,阳光房里也是奚美心和一些名媛太太们开了两桌麻将。
与慕再也不是迷你工作室,它需要更多机会和关注,而现在他就像鱼儿得了水,一头跃进这场社交里去。
他表现得太好,许多听过他顽劣事迹的人都表示惊讶,无论是见识、谈吐、行为举止,余江枫都配得起这些客套和称赞。
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就连作为他的父母,余照升都有些不可置信。
但总归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也许男人都这样,在遇见了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之后,会蜕变成最好的自己。
他也不吝啬,大大方方向在座各位介绍起与慕。
余江枫被他的专业和熟悉震惊。
也许,余照升真的偷偷做了功课,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身旁没有人,又是陌生的环境,木少倾没多久便转醒,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神。
穿上拖鞋,她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抻直衣服上的褶皱,沿着热闹笑声下楼去,由高处看见余江枫正坐在一顿男人中间说话。
看上去很乖,没什么过分的行为。
揪紧的心瞬间妥帖,不再害怕父子俩会在今天打起来,她不自觉挂上笑容,打算去阳光房看看。
奚美心坐在牌桌上,正输的愁眉苦脸,见到木少倾立马笑开来,“木木醒啦,快来阿姨这儿。”
自动麻将桌洗牌,太太们都转过头去观望。
木少倾对这种场合却是不怕的,无非和应酬交际没差别。
她走过去,看见麻将桌把牌推上来,奚美心翻开,差点背过气去。
大年三十手气这么背,来年打麻将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求救信号发送给未来儿媳妇,木少倾成功接收。
她溜了一眼牌。
“阿姨,我也想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奚美心:儿媳妇帮我赢回来,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