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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清醒

林母听到儿子这么说,不禁怔了怔,才缓缓开口问:“你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喜欢诗婳了?”

林锦旭低下头,将手里那本厚厚的万年历翻开,低哑地说道:“这是诗婳留在家里没带走的东西。她把和我认识这六年来的所有事情,全都详细地记在了上面……我以前一直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从没想过她竟然喜欢我到这个程度,我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她几乎都清楚……”

林母蹲在儿子面前,拿过那本万年历看了看,即便她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得出这本书册上满满记录着诗婳对自己儿子的情谊。她想了想,说:“锦旭啊,妈妈其实以前一直舍不得说你。但……在感情上有时候你太幼稚了,明白吗?诗婳对你好,你受了感动就答应跟她在一起,现在她的这些笔记只是让你的感动加深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想把她追回来,而不是真的喜欢她,那这样对诗婳不公平,你明白吗?”

“我没有!”林锦旭却立刻激动地反驳道,“以前的确是我太幼稚,根本搞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是这五天以来我想了很多,现在我已经很清醒了,妈,我是真的喜欢诗婳。”

林母咬了咬嘴唇,小心地问:“那……肖念玉呢?你还对她……”

“我的确喜欢过念玉,但那是以前上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林锦旭认真地说,“毕业后没多久她和别人去了美国,我当时的确很伤心也很生气,但后来诗婳跟我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心底其实还记挂着她的,可是前几天她主动来找我,我才发现从前对她的那些感觉早就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诗婳的,可是我很确定我喜欢她。”

林母听了并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锦旭看着母亲这般反应,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焦急地说:“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现在跟你说的都是心底话!”

“妈当然相信。”林母无奈地看着他,“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妈只是难过,你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些,你要是能早点想清楚,和诗婳也就不必闹到这一步了……”

林锦旭茫然地问:“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林母叹息着说:“你从小性格就倔强,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求着你跟她在一起,你就心软答应。两年前那天,你打电话跟我说你和一个一直追你的女孩子在一起了,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肯定是动心了,不然那么多女孩子追你,比沈诗婳更热情家世更好的都有,你为什么偏偏答应她呢?当是我还挺高兴的,觉得你终于可以摆脱肖念玉的事情了,却没想到你这么傻……唉,我要是早些提点你几句就好了。”

林锦旭愣怔地看着林母,母亲的意思是说,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爱上诗婳了,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吗?连母亲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直愚蠢地看不清楚,前段时间还一直对诗婳的逃避?自己究竟是个多么糟糕的男人啊?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忽然快速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外走,林母惊讶地问他:“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她。”林锦旭坚定地说,“我要让诗婳回到我身边。”

说完,他便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快速奔了出去。

时间回到这天早晨。这是诗婳开始上班的第三天,她已经完全适应了事务所的工作节奏,尽管工作很繁忙,可是她每天都抱着积极的心态面对,把所有迎面而来的问题都当做是她的机遇。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有些不解的,就是公司里员工对她的态度了。诗婳刚来的第一天,事务所的其他同事对她还是非常友好的,但第二天不知道怎么了,大家好像就有点有意无意地避着她。

诗婳以为自己是殷菲介绍进来的“关系户”,所以大家对她持有保留意见,因此她更加努力地工作,想着等时间久了同事肯定会认可她的能力的。

但这天早晨,她刚刚走进公司大厦准备坐电梯,明明电梯还有很多的空位,可诗婳刚刚走过去,就有人按下了关门键,把她挡在了外面。

“请等一等!”诗婳以为里面的人没看见她,还专门喊了一声,可电梯里的几个员工依旧像没看见她似的,甚至还有一两个朝她翻了个白眼。

诗婳觉得有些奇怪,心想电梯其中好几个人都不是自己公司的,她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这些人看上去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刚刚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某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早上好啊。”诗婳正低头思索着,身后忽然传来了殷菲打招呼的声音。

她连忙回头问殷菲:“殷菲,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司仪队的有个师姐一直跟我合不来?”

殷菲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是姓杨对吧?我记得这女的心理很阴暗来着,见不得别人好。”

“对对。”诗婳指着电梯说,“我刚刚好像在电梯里看见她了,她也在这里上班吗?”

殷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大厦里的公司太多了,每天都能遇到很多陌生人。怎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诗婳并不想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殷菲,只是摆了摆手,“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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