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二夫人也是一样的惊喜,若是成昭韵是个来路不明的,那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嫁给小郡王了,就是做个侍妾都没资格。
“竟有这样的事,你们成家将这件事可瞒的真好。”柳二夫人阴阳怪气道。
成昭韵看着蔡春花,这妇人明里句句为自己担心,可是却当众戳破自己的身份,她既然是自己的乳娘,那来成家应该先去找她阿娘才是,可是现在却和六妹妹在一起,这妇人怕是来者不善。
“我并没见过你,你说我不是成家的孩子可有证据?无凭无据诋毁官宦家眷,是可以去府衙告你的。再者说,就算我不是成家的孩子,这些年从未有人提起,说明是他们有意相瞒,你与我家有契约,就是这样不守道义的么?”成昭韵漠然地看着她,眸中没有一点失措,倒是格外的沉静。
蔡春花没想到她小小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惊慌,还反过来质问自己,倒是有些被噎住。
“是啊,你这妇人不能平白无故诬陷我五姐姐,你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五姐姐不是我们成家的女儿?”成昭柔昨日光顾着高兴,连证据都忘了问。
蔡春花哪里拿的出什么证据,一着急便道:“这是不是亲生的还不好验证吗,你们姐妹三个都在这里,滴血验亲是最直接。”
“快快,给三位姑娘准备清水来。”柳二夫人忙招呼自己身边的婢女拿水来。
成昭韵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她不可能和他们滴血验亲的。
“不行,这是成家的事情,就算是要滴血认亲也要回成家再说,二姐姐六妹妹你们若是好奇我的身世,尽管回去问父亲和祖母,相信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们真相的。”成昭韵道。
成昭韵很少会直接拒绝她们,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她二人抓住不放,就连成昭华也怂恿着:“看来五妹妹是心虚了,今日我身为成家嫡女就要清理门户,还劳烦二夫人帮我准备一碗清水。”
“二姑娘是打算在我柳家发号施令么?”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明明是平淡的声音却叫人心生寒意。
宇文凌澈大步走进亭子,白衣墨发,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蔡春花。
蔡春花见到他大惊失色,因为宇文凌澈长得实在是出众,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他的样子。
没错,就是他。
当初那个贵气的孩子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
“郡王殿下来的正好,五姐姐她不是我们成家的女儿,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也不知道五姐姐究竟是什么人家出身。”成昭柔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宇文凌澈面前戳破真相,以为这样就会让他厌恶成昭韵。
蔡春花听到成昭柔的称呼,心想原来这就是小郡王,瞬间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若他是小郡王那五姑娘的身份他自然是知道的,也就不会被成昭柔挑拨,今日只怕是自己算计错了。
宇文凌澈的人方才私下里通传了这边的事情,他本是不想来的,听到竟有人戳穿了成昭韵的身世,也顾不得自己暴露,急忙赶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蔡春花,眸子中有一瞬间的狠厉,勾了勾手指瞬间便有两个穿着盔甲的护卫走进亭内。
“把这口出狂言的妇人带走。”
护卫将蔡春花的胳膊一把扯了起来,两个大汉提着她一个丝毫不费力,她早就在看到宇文凌澈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求见的小郡王,竟然就是那个孩子。
蔡春花扒拉着宇文凌澈的衣角,苦苦哀求着:“殿下恕罪,是我胡言乱语,是我错了!”
“带走!”
成昭柔从未见过这样的宇文凌澈,在她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平日里连重话都不会和自己说半句,她杏眸含泪看着他,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殿下你怎么不问清楚就把人带走了呢?”
“就是就是。”柳二夫人在一边附和着,谁知宇文凌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瞬间就闭上了嘴,她这几年是越发得罪不起这小冤家了,便起身作势要走,“我忽然想起院子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宇文凌澈却挡住她的去路。“二婶婶平日里还是少搬弄些是非的好,五姑娘是我的贵客,得罪她就是得罪本王。”
柳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猖狂的小王八羔子,竟然和自己端起郡王的架子来。这些年从未见他如此行事,难道是年纪大了便觉得翅膀硬了,不需要柳家庇护了?
“她是不是贵客还不一定呢。”柳二夫人气得拂袖离去。
前几日成昭韵是想见宇文凌澈的,她想当面问他个清楚,为何要将自己带回柳家,为何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甚至还有些埋怨他自作主张,她就算是病死也要死在成家。
可是现在宇文凌澈就站在自己面前,甚至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她倒没了同他说话的勇气。果真如四哥哥说的那般,她是个纸糊的人,一戳就破。
“走吧。”宇文凌澈抓着她的手腕,领着她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亭子中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