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尹不得不深夜开堂审案,叫人去成家把成昭华带来审问,气得成定邦直接和府尹翻了脸。
而那边宇文凌侧送过来的郎中也进了公堂,说是没道理让成昭韵一直亮着伤口等结案,便将她带到后面去包扎。
郎中是柳家的人,平日里只给老太爷照看身子,今晚是被宇文凌澈火急火燎地抓过来的。他拿细布将伤口清理出来,表情变得严肃。
“大夫,有什么你只说吧。”成昭韵淡定地看着他。
“那在下就直说了,姑娘脖子上的伤不浅,又耽搁这么久才包扎,八成要留疤。”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成昭韵自然也是,她沉默的看着郎中给她脖子上药缠上麻布,这才走了出去。
成昭华是被衙役请过来的,趾高气扬地站在大堂之上,见成昭韵走出来,瞬间就变了脸色,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府尹坐在正中上方的位置,却不住地打量着坐在两边的人,一边是成定邦,一边是小郡王,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成昭韵,你说成昭华想要杀你,你可有证据?”府尹正了正身子问道。
“当时所有在暮云堂的人都是证人,成家六姑娘,老夫人,还有一屋子的婆子婢女都看见了,民女万不会作假。”
成昭华在一边冷笑,她既然敢来,自然是打点好了家里的一切,没有人会给成昭韵作证的,只要自己能安然离开,就是成昭韵的死期。
水锦从大堂内悄声走了出去,在门口等着成家的马车,因为衙门传唤所以成昭柔也被叫过来了,被水荷扶着下了马车。
“六姑娘,我们姑娘让奴婢来接接你。”水锦迎了过去。
成昭柔冷哼一声,满脸的猖狂得意:“五姐姐是想要我帮她作证,才派你来献殷勤吧。”
“不是献殷勤,而是有几句话我们姑娘说一定要带给六姑娘。”
成昭柔将步子放缓,斜目瞥她:“说吧。”
“我们姑娘说她今日不管胜诉与否都会和成家决裂,她本就不是成家的女儿,这次之后就会离开成家。所以六姑娘做任何证据都影响不到她,只是一件事还请六姑娘自个儿想清楚,日后您还是要在成家生活的,二姑娘当真能记得姑娘你的好么?”
成昭柔闻言心中一颤,她刚才来的路上就在奇怪,成昭韵是疯了不成?竟然会做到这样决绝的地步,怕是以后连成家都回不去了。
现在想来便能理解,她本来就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
可是成昭柔不行,她必须考虑好以后的事情。挽云阁的人一直想方设法打压自己,以后就算是嫁人估计也会被大夫人拿捏在手里,她今天做了伪证不见得他们会感激自己。杀人未遂的罪过足以让成昭华进大牢,那成家的姑娘就剩她一个,未尝不是好事。
成昭柔被叫进大堂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侧的宇文凌澈,心中突然一痛。
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回望着她,竟是对她微微点头,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六妹妹,你快告诉府尹大人,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伤跟我没关系。”成昭华趾高气昂的看着成昭柔,像是吩咐丫鬟一样的语气,她现在烦得要死,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