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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一看牛姐流眼泪了, 便是一惊, 铁娘子居然也会流泪?
许父和牛姐认识将近4年。
从最开始, 许父被单位开除又被牛总聘用,牛姐便知道他们家困难,一直想办法帮助他们。
后来, 许父跟牛总到广州跑生意,遇见一伙亡命徒, 牛总被许父救了性命。
从那以后,牛总便把许父当成左膀右臂看待, 不仅让他当了车队的头, 工资奖金也没少给发。
牛姐也对许父十分感激,自此对他更是加倍照顾。
牛姐在公司一向都很干练。这样一个明艳大方的女人, 此时却哭得像个小孩子。
许父看得慌了手脚,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大姐才好。
反倒是他闺女细心又温柔, 一见牛姐哭了,便从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给牛姐擦眼泪。
牛姐哭了一阵子, 才慢慢缓过来, 止住了眼泪。
这时,又听见胡同里传来一阵打斗声,伴随着几声咒骂。
“这个小乡巴佬哪里来的?也敢在你花爷地盘上撒野?今天叫你有来无回。”
那人刚骂了这一句, 便被许明朗狠狠踹了一脚, 又惨叫了一声。
另一人又骂道。“孙子,你竟然敢打我弟弟,爷爷今天饶不了你丫的。”
话音未落, 他也惨叫了一声。
要知道,许明朗接连当了好几年南中和南高的霸王。乡下的那些孩子跟城里的孩子还不一样,个顶个的耐摔打。
许明朗老早就习惯用拳头代替嘴说话了,挥拳头又快又猛。他也不待跟这两个废材兄弟多说废话的,一下子就把们打趴下了。
这些日子,许明朗可是闷坏了。
自从他下定决心要考大学之后,便一心扑在学习上,即便经常被父亲操练,却从来没有占过半点便宜,只有被父亲揍的份儿。
到了今天,好算遇见两个嘴巴臭,又不长眼的废渣,许明朗自然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于是,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人的肋骨上,那人立马哀嚎着求饶,许明朗却骂道。
“以后你们俩还敢乱劫人吗?”
那俩兄弟齐声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许明朗吐了口吐沫,又骂道。“屁本事都没有,也敢出来道上混。下次再敢欺负我牛姨,我带着我那些兄弟把你们家里都给扒平了。”
这话实在很嚣张,可偏偏花家那两兄弟被打狠了,此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说。
许父虽然平日里不许他儿子打架,可遇见这样会欺负女人的废物,他自己都会动手收拾。自然也没阻止许明朗,就在一旁看着。
这时牛姐也擦干了眼泪,又走过来。
许明朗转头看向她问道,“牛姨,怎么着,要不要去找他们家里人讨个说法?还是直接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花家两兄弟听了这话,心都跟着凉了半截儿。
他们心话说,这乡下小子怕不是疯了吧?他自己还动手打人来着,却还要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一时间,花家两兄弟提心吊胆地看着牛姐,生怕这女人真的不顾及亲戚情面,要办了他们。
牛姐却摇头道。“不用管他们。”
“那我们送您回家去?”许明朗又问。
牛姐又摇头说道。“暂时先不回去了,那不是我的家。”
许明朗这才又过去,狠狠地踹了花家兄弟一人一脚,这才走到牛姐身边说道。
“您不想回去,也没关系。我爸开车来的,你想去哪儿,我们送您去哪儿。您哪儿都不想去,去我们乡下小住几天,散散心也行?”
本来刚开始他说的话还算像样。可说到最后却容易引人误会了,许父便连忙骂了许明朗一句。
“臭小子,别胡乱说话。”
说罢,又转头对牛姐说。“不管怎么样,我先送你去牛总家里吧。到那边再详聊。”
牛姐终是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许明朗在前头带路,许父在后面断后。
许念念一直在旁边,搀扶着牛姐,几人一同向着停车的胡同走去。
到了车子里一看,牛姐这才知道许家原来是给她送年礼的。
可笑的是,她现在却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了。还要许家父子三人护着她。
牛红叶本就知道,许国兴这人重情义,为人又本分。这种人未必能飞黄腾达,可别人对他三分好,他至少要还别人五分情。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许国兴把两个孩子也教得很好。
许明朗看上去是个不靠谱的小混球。可实际上,这小子也同样重情义,在大事上他绝对不含糊。
这才见过几次面,许明朗便一口一个姨的叫她。一见她这边出事了,许明朗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帮她解围。
牛红叶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也是爸妈宠着,哥哥疼着,一家子对她都是千依百顺。
可谁承想她年轻时眼拙,喜欢小白脸子,竟瞎了眼,看上了花鸿德那样一个爱慕虚荣,油嘴滑舌,又自私的男人。
倘若只有一个花鸿德也就算了,偏偏他身后还有一大群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