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啊!我又没有……”静仪小小的脸红了一下,“我哪里知道。”
弘历这才想起来,静仪成婚后小半年一直没孩子,怕说多了静仪伤心,忙安慰道:“你是不知道,这养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说府上的阿哥格格都有一屋子丫头嬷嬷伺候着,可说不操心,还是要你四嫂操心得很。这几年咱们去塞上,你五哥回回带着你五嫂去,你四嫂愣是一回也没去成。你是公主,不比我们几个阿哥,肩上都有担子;驸马家里儿子又多,你大可不必着急,晚一些未必是坏事。”
静仪:……,后世很多年轻小夫妻都有这想法儿,四哥你思想很挺先进的。
不过……
“四哥你怎么亲自来过来取菜叫你身边宋邮跑一趟腿不是更便宜一些”
弘历不好意思地笑笑:“前几天把你四嫂得罪了,这才特意过来一趟,叫她看到我的诚心。”
苦肉计都用上了静仪奇道:“怎么回事”
弘历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我们府里那高格格……哎,跟你说不清。”
从前慧仪身边嬷嬷来说高氏不成体统,他只不信。也是那天撞见了,才知道高氏在慧仪面前竟能无礼野蛮到了那种地步。
弘历虽然说得含糊,但静仪却基本了然,不由蹙眉道:“你可要对四嫂好一些。”
弘历认真应道:“以后再不会了。对了,二妹妹同五妹妹在二月里就要成婚了,皇阿玛叫我和弘昼去送嫁,我不在家,记着时常跟你嫂子说说话。”
“成。”静仪答应得痛快,“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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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喇氏年初那场病足足持续了数月有余,到了六月里才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纳喇氏最挂心的依然是儿女亲事,病好以后又投入到了对儿媳女婿的寻觅当中。
傅玉卖相好,人品不错,才名也响,不少人家都乐意把姑娘嫁他。这些姑娘们虽然家世各异,容貌也不尽相同,但都有一点,就是纳喇氏看不上。
她可是一直憋着劲儿,想要一个能全方位赛过公主的儿媳,身世比不过就相貌、性情来凑。这么一圈儿看下来,能达到纳喇氏要求的姑娘实在太少,傅玉的亲事就再度拖了下来。
纳喇氏见她素来看不上的傅文又是入理藩院又是进军机处,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一品、二品的大员和权臣,眼热得很,而傅玉还在六品上毫无进步。
纳喇氏综合自己听到的多种版本,认为当年是上头看中了她儿子,可奈何傅玉不争取,而傅文跑到皇上跟前求了婚事,才有了后来的事。故而纳喇氏近些日子在埋怨傅玉时候,又有了新的说法——“若是你当年努努力娶了公主,就总不会混得这么窝囊了”。
傅玉记起,母亲自幼教导他,若是你不努力,日后整个家都是你四哥的。多少年了,而今终于换了说辞,若是你当年娶了公主,你四哥这些好处都是你的。
傅玉就不明白了,四哥能力在那里放着,军功在那里摆着,就算不娶公主,早晚也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
他更是实在受不了母亲从不把公主当人看,而是当做一个象征权贵的符号,一个向上攀爬的工具。
傅谦不满额娘所为,傅恒是一早就跟纳喇氏不亲近的。综上,纳喇氏的三个儿子都同她渐渐离了心,也越发地疏远了起来。
雍正八年的选秀,慧心很不出意外地被撂牌子了。慧心是万岁盖了章的“跋扈”,好人家不敢娶,一般人家纳喇氏也看不上。终究还是纳喇氏有本事,说动了娘家嫂嫂,又贴补了大把的嫁妆,将慧心嫁到了纳喇府,跟亲侄儿凑成了一对儿。
那纳喇公子就是四九城里千百纨绔当中很是普通的一员,前头还曾经亡过一个妻子,这才会被迫跟慧心凑成了一对儿。慧心做姑娘都做不好,更别说做媳妇了,没过几个月,就哭着从富察府找到了公主府,求公主说服母亲叫她和离。
慧心在纳喇家的情况已经慧芬当年在西林觉罗府里好上太多,婆婆是自己的舅母,只要她不做得太出格,纳喇太太基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奈何慧心就是连差不多都算不上,为着丈夫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能把他的脸挠花;为着家里姨娘穿得颜色鲜艳了些,三十板子下去差点要了人命;为着妯娌们几句口角,就带上丫头婆子去嫂子屋里堵人……就连亲舅母都恼了她,何况是旁人,慧心在纳喇府里的境况基本就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了。
静仪示意揽月将慧心扶起,温语道:“这事儿到底是你们府上的家事,我做不了住的。就是当年你二姐姐嫁了昌锡那混账,也是最终得了太太首肯才得和离呢。”
别说纳喇氏是个地道的古代人,就是现代家长遇上儿女吵架上头要离婚的事,也是劝和不劝离的。
何况纳喇府中诸人真没对慧心做什么过分之事,慧心在纳喇府中还有舅舅、舅母照看。纳喇氏心里有数,若是慧心和离了以后,再也不会找到有比纳喇公子更好、更合适的人,故而坚决不许慧心走慧芬的老路。
富察府不能出两个和离的女儿。
当初慧心在背后撺掇纳喇氏,不叫慧芬和离,背地里抱怨公主多管闲事,却再不想自己会有今天。
揽月送走慧心,对着公主感慨道:“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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