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还是固定思维,想着自己是从园子里出门来的河南, 寄信也的寄到了圆明园。
实际上在静仪和弘历走后, 十二月的册封礼就提上了日程, 李氏于静仪信件寄到京城的半个月前就回到了宫中。
四爷还记得小白和奶黄包, 在圆明园之时,四爷对着静仪问起过那两只的情况。正巧弘历在场, 也随着说了两句, 静仪便又把它们两个带回了圆明园里,还是由奚泉照看。
这日静仪的信寄到了圆明园后,奚泉就在第一时间带着公主的信进宫来寻李氏。
李氏光速拆完了信, 一目十行地读完后,又逐字逐句地将信反复看了几遍。
自打三阿哥病重的消息传来, 李氏就日日处在担心和焦虑之中, 后来四公主也去了河南,李氏在担心三阿哥的同时又要记挂着四公主, 更是一时也不能放松。
而今看李氏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松快神情, 翠西就知道是有好事发生了。
“主子,河南那边传来的是好消息么”
“是啊。”李氏认真道,“静仪这孩子就是运道旺,这不, 一到了开封,弘时就好多了呢。”
说话间,谷雨走了进来,对着李氏道:“主子, 崔盟打听到,安贵人有孕了。”
“可是确诊了”
“是。”
李氏心情好,听到什么都不能破坏心情:“这是喜事,备了礼送过去吧。”
景仁宫内。
皇后对着何太医叫起。
“你给本宫一句准话,安贵人这胎究竟如何”
何太医如实道:“不敢隐瞒娘娘,安贵人这胎怀相……的确并不怎么好。”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推脱责任的好手,一旦遇上了这种情况,大都不会隐瞒,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就是他们的责任。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何太医是自己人,说话又一向靠谱儿,皇后信了八分。
何太医离开后,皇后吩咐春朝道:“今晚请皇上过来用晚膳,本宫有事想跟皇上商议。”
四爷也听说了安贵人怀孕的事情,大约晚上七点左右来了景仁宫中。
他这几年忙得厉害,在后宫中歇得实在是少,留宿后宫时候也经常歇在李氏和皇后这边,年轻嫔妃分得的时间就更少了。
出了孝后一晃五年了,后宫一直没得再听到嫔妃有孕的消息。
四爷之前去过安贵人宫里几次,现如今有了也是好事。
皇后还是有其他想法:“距册封礼还有半个多月的功夫,臣妾想着,既然安贵人能干,不如索性再给贵人晋上一级,也封个嫔罢。毕竟这可是爷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呢,安氏也算是个有福气之人了。”
四爷对于这些小事不大在意,也觉得无可厚非,但他总觉得皇后最近有些不大对头,感觉都不像他以前认识的乌拉那拉氏了。
四爷有时候都不知道皇后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四爷“嗯”了一声:“你看着办。”
四爷陪皇后用过晚膳后就又回了养心殿。
皇后心里有事,一晚上都没睡安稳,清晨早早就醒了过来。
安贵人有孕的事情传了开去,到底是个不小的新闻,这日早晨过来请安的人格外的齐全。
皇后照例在嫔妃们坐定后才从内殿里走了出来。
李氏坐得往前,对比熹妃的面无表情,皇后一眼就看到了李氏脸上的喜气洋洋。
众人行礼过后,皇后点了李氏的名字:“看妹妹今儿气色倒比往日时候好更多了呢。”
皇后是宁愿弘时上位都不乐意见着弘历上位的,故而对着李氏还算和颜悦色,关心里也有几分真切意味儿。
李氏起身谢过皇后关心。
皇后陪着一众妃嫔闲聊几句过后,转头对着钮祜禄氏道:“熹妃妹妹,你是第一稳妥之人。本宫这几年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实在是没什么心力,本宫就把安贵人托付给你了。”
钮祜禄氏又不傻,知道这胎肯定有问题,否则皇后不会白白把功劳往她手里头送。
这等于是皇后的阳谋,钮祜禄氏却不能不接。虽然恨不能把手上的茶盏砸皇后脸上,但依然却只能脸上端着笑意应道:“是,臣妾愿为娘娘分忧。”
临到午膳时候,弘昼也来了景仁宫中。
弘昼最近很迷惘。
弘昼隐隐觉得,皇额娘在努力将他推向前台,但同时又觉得四爷最近对于弘时和弘历也都挺上心的。
因为这些外在因素的存在,弘昼最近经常会想起福惠。
福惠的早亡和外界太子的传闻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那个传言在,福惠不会失去四爷的喜欢,也不会成为前朝后宫的众矢之的。
弘昼有点害怕和皇额娘接触,皇额娘总会想叫他读书、上进、勤奋,要在四爷面前多多表现。</p>
可他明明不是这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