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点头之交,相安无事最好。
弘时估计是真的缺钱了,一回京后就投入到了航海队的筹备中去,还问四爷那边要到了有关于郑和的藏书。
明朝的东西虽然外面不能提,但是宫里却都有各种对于郑和下西洋详尽记载的书籍,四爷对于弘时和静仪的这些想法倒是持看好态度,甚至想着也要入股一二。难得弘时过来主动要书看,四爷便将能找到的相关丛书一股奈儿全给了弘时。
毕竟任何人都没必要担心弘时会反清复明。
如此,弘时就拿到了郑和下西洋的全部资源。
弘时缺钱,静仪不缺钱,于是静仪便成为了这个项目最大的股东,除了赚钱外,静仪更希望能够拿到关于西方的第一手资料,让四爷等人知道西方的发展趋势,而不是在这里盲目自大。
从性格上来说,静仪觉得她和李氏、弘时都很能算是一家人。对于周围的事情,她都会争取,但不会有执念,想要改变,却又不会太违背生活规律。
故而对于这些事情,静仪也只会尽自己的能力引导,却不会对于四爷的国家规划指手画脚做太多干涉,毕竟王朝兴亡自有定数,她只是想在此基础上尽一份绵薄的力气。
弘时虽然并不擅长权谋,但是对于一些细致的工作很有耐心和能力,这件事情倒也适合他做。
傅文终于领到了新的差事,四爷授意他去步军统领衙门报了道。
傅文回府后兴奋地对着静仪普及了一番这个部门的职能:主要负责北京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等于是整个皇室禁军的统领部门。
静仪:哦,说得这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个看大门的。
回到京中事情就多了起来,静仪的走亲访友环节还尚未完成,又有一个堪比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十三爷病危了。
十三福晋已经闭门谢客了。舟舟一直待在怡亲王府侍疾,静仪想要安慰舟舟都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十三爷还是没熬过去,四爷和十三爷兄弟情深,十三爷的去世对于四爷可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任何有智商的人都知道这时候要小心低调,能绕着四爷走尽量就别出现在他面前,可就是这样,还有人往枪口上撞。
据说,在十三的葬礼上,三爷迟迟未到,最终好不容易人来了,面上却不见什么悲痛模样。四爷这几年早就看着三爷不满意了,雍正六年因为索贿一事,不光将三爷由亲王贬至了郡王,就连弘晟也背上了罪责。
此事一出,有那眼明手快的,例如十六爷等人,上书弹劾三爷。四爷将三爷一削到底,连同妻儿一并幽禁在景山永安亭,弘晟然仍被禁在宗人府,没有发往景山。
静仪在十三叔的葬礼上见到了舟舟。
舟舟整个人都瘦得厉害,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在那儿一直哭泣,精神也有些恍惚,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静仪知道这时候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反复叮嘱舟舟,为了额娘和兄弟还有她的儿子,一定要振作起来。
只是不知道舟舟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傅文又开启了忙碌模式,静仪忙过之前那阵儿反而闲了起来。
这日难得傅文休沐,夫妻二人便约着一起去弘时家打牌。
中午用过膳回来就一点多了。
静仪更衣歇下,一觉之后猛然惊醒。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只有月光的黑夜,她站在一处田庄,看海水翻腾起滔天巨浪,吞噬一切的同时向自己袭来。
她在晚上做梦都少,中午几乎从未有过。这奇怪的梦境不知道预示着什么。
静仪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静仪揉揉眼睛,对着揽月问道:“驸马呢”
“三阿哥府上的管事过来,说是有事要跟驸马商议,驸马跟着管事去了三阿哥府上。”
静仪扶着揽月的手下了床,正在纠结是要编发还是盘发之时,雁蓉快步走来,对着静仪禀告道:“公主,外头雪楼求见。”
雪楼是舟舟的贴身丫头,现下不陪着伤心的舟舟,却来固伦公主府见她,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静仪考虑到雪楼毕竟不是自己的的丫头,这般披散着头发见人终归不好,便叫揽月搬了屏风过来,隔着屏风同雪楼谈话。
谁想雪楼一上来便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求四公主救命,我们公主怕是不成了。”
静仪手指微微发抖地坐在梳妆镜前,对揽月淡淡道:“梳头吧。”
雁蓉看到公主这幅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青枫急急提点道:“去后头找秦总管,马上叫人把三阿哥和驸马爷寻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