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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在旁边看着刘思怡这样, 只感觉自己此刻心头也有些酸涩, 小声地劝道：“小姐，走吧。”
本是想回府中住上几日, 现在却是次日就走。
刘雁舟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转身下了石阶，当即就打算离开, 后面出现一人却是叫住了刘雁舟：“等一下！”
刘雁舟转身看去, 只见刘思怡追了出来, 脸红扑扑的, 看那样子应该是跑得比较急。
“姐姐。”刘雁舟行了个礼。
“你要回去了”刘思怡问。
“嗯。”
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话，所以这话问出来时，两人都只觉得尴尬。
“那我送送你吧。”刘思怡说着上前来，和自然地就挽住了刘雁舟的手。
刘雁舟看着刘思怡如此模样, 一时间也不明白刘思怡是个什么意思, 却也只能由着刘思怡挽着自己的手，一起离开了丞相府。
因为离得不是很远, 所以也没备马车, 太子府那边也不知道刘雁舟只在一晚上就要回去，所以也没有派人来接。
两人手挽手地走了一段路后，刘思怡才问：“听说你怀孕了”
“嗯。”
刘雁舟不清不淡地回了一句。
刘思怡只觉得面上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雁舟的肚子, 却觉得也没什么变化, 只能紧巴巴地说：“好好照顾自己。”
刘雁舟停住步子看刘思怡, 只问：“姐姐是真的恨太子殿下吗”
刘思怡下一刻直接就甩开了刘雁舟的手臂, 面上一冷，道：“不要提他。”
“……好。”刘雁舟声音都低了些。
两人继续朝前走，可是却都没说什么，瞅着离丞相府越来越远了，刘思怡才轻声说：“记住，现在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可要照顾好自己。”
刘雁舟听着刘思怡这话，只觉得心头苦涩，却还是一一点头应了。
“我不送你了。”刘思怡看着刘雁舟，却说：“往后不要再回丞相府了。”
这话刘子诚说过，现在刘思怡也说，听在耳里只觉得句句扎心。
以前想逃离那个家，可是真的被说不要再去时，心头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又有些心痛的。
可是——
“好。”刘雁舟言笑晏晏，转身时，却落下泪来。
也许……
从自己嫁到太子府的一天，自己就只属于那里了，并且，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护自己安好。
她只觉得步子沉重，可即使如此，还是没有在刘思怡的面前露出什么来，走离了那处。
等着刘雁舟走了，刘思怡才转身离开。
要说狠心……
应该是狠心的。
一家人，现在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大秦……
不会平静。
不会平静的大秦，刘雁舟只有在那里，才能安静地养胎，才能安全。
……
刘雁舟回了太子府，太子听了皱皱眉，却没说什么，当晚来看了一下刘雁舟，也没问关于去丞相府丞相说了什么，似乎是早忘了自己一开始交代刘雁舟做的事情一样。
看着太子走了，刘雁舟才感觉自己心头一直悬着的东西此刻才慢慢平静下来。
安悦刚想上前来，刘雁舟就淡淡地说道：“你下去吧。”
“小姐不要奴婢伺候”安悦还是上前来，转到刘雁舟的面前，看着她脸上泪痕点点，忙拿了手绢就去擦，一边擦一边劝道：“小姐，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哪里能这样”
刘雁舟抬眼看她，声音都小了些：“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想，您会不知道”
“老爷只怕是从没把您当自己女儿，此次回府居然说了那般话往后我们就不回去了，也免得您难受。”安悦不服气地说道。
听安悦这样一说，刘雁舟都笑了起来，道：“好。”
“那小姐就别难受了。”安悦道。
刘雁舟点头，只感觉心里的不痛快也慢慢地消失了。
“小姐您想，您现在肚子里面可是有孩子了，这要是是个男孩，那可就是长子了，要是日后小姐您被太子爷扶……”
“不要说了。”刘雁舟直接打住了安悦接下来打算说的话。
她的身份是庶女，是不可能被扶正的。
若是太子他日称帝，自己怎么着，最高位分也只可能是个妃。
太子上位，丞相必倒，没了母族势力的支持，她能如何
若是太子倒了……
她也许就会位分尊贵了。
想到这里，刘雁舟的嘴角扬起了苦涩的笑，她的人生无非就是这两种结果。
可是——
不管是哪种，都只是一个悲剧。
改变不了的悲剧。
“府中事，朝中事，你我不要多管，便够了。”刘雁舟摸着自己肚子：“我等着这个孩子降生，安静地等着即可。”
一开始嫁进太子府就没想过要争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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