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付颖若悄悄红了脸。
付杰超得到付贤的一个大白眼。
季大夫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很快就想付贤提及了要将付颖若收做义女的事情。
付贤虽然有些疑惑,付颖若都是徒弟了,怎么还要收做义女,但他却难以拒绝这样一份诱惑。
为此,谢冰松还请了杨立庭过来做了见证,付家请了一些营里的兄弟吃了一顿饭,算是全了这件事情。
事情一了,谢冰松也到了该回京的日子了。
营里这边,已经帮他弄好了各种手续,随时都可以走。
离开的前一天,谢冰松又去了一趟付家。
他不知道付颖若是怎么与付贤谈的这件事情,对于谢冰松这样没有留下什么凭借就走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谢冰松最主要还是来见付颖若的。
他将随身带着的匕首递给付颖若:“这是我离京以后带着的唯一一件物件,给你防身。”
付颖若接过了匕首。
谢冰松又递过去一个匣子:“这里面装着一些银钱,是我自己的银子,你收着。”
付颖若有些犹豫。
谢冰松说道:“虽说你与季大夫不日就会离开这里,但是此去京城很遥远,多带一点钱也是好了。
还有叔和婶子,这一走,咱们再回来糜城,怕是需要一些时日,给他们留些银子也是好的。”
“恩。”付颖若也不矫情,现实摆在这里。
一味的清高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
“好好的,我等着你。”
谢冰松说道。
挥别了付颖若,他又去见了季大夫,二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他这才回到营地。
马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谢冰松喊醒的。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冰松。
谢冰松将一个荷包递给马林。
“原本我想着这次回京的时候带上你一起的,但是季大夫说你现在的腿暂时还不能长途跋涉,只好让你再呆一段时间了。”谢冰松说道。
马林还有一些茫然,谢冰松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这里面有些银子,你收着,你的文书,过一段时间杨将军会给你。
到时候你与季大夫他们一起到京城来,老大我罩着你。”
马林这下子的睡意全醒了。
“老大,你,你是说”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我明天就得回家去了,你的军籍,会有人帮你处理的,到时候跟着我混。”谢冰松说道。
马林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老大,老大,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听说你要走了,我,我怕极了,我现在伤了腿了,啥也干不了。”他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谢冰松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强忍着泪意说道:“你可是小爷认定的兄弟,怎么可能抛下你,就算你惨了,瘸了,你也是小爷的兄弟。”
马林哭的稀里哗啦的,谢冰松也没有嫌弃他将眼泪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面,任凭他哭了一场。
自从受伤以来,马林一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整天乐呵呵的。
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是那样的不安。
他才有十八岁,就伤了腿,在糜城一无所有,未来的这些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度过。
谢冰松将要离开的消息让他几乎恐慌到绝望,好几晚上,他都偷偷的躲在被子里面流眼泪,第二天对着谢冰松的时候,却还会扬着笑脸,没心没肺的说笑。
直到哭的累了,谢冰松才给他盖上被子。
谢冰松没有睡,他就那样坐在屋子的门槛上面,看着遥远天空中的星辰,想着这两年来的几百个日子。想着身边的这些人。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
两年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糜城这个小地方找到归宿和一生的追求。
在战场上面,他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些在他身边倒下的人,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让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也看到了生命的强大和脆弱。
在这里,他找到了他想要追寻的挚爱,在与付颖若相处的这些日子里面,让他明白了生活的意义,生活远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更加的精彩,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儿女情长,如今,却是那样的美好。
明天,他将踏上归途,回到他曾经逃出来的那个迷城。
两年前的他,回避着世俗,厌恨着那些虚妄,迫不及待的逃出去,那时候的他,像是一个逃兵一般。
两年后,他满怀信心,踏进那座城,他变得坚毅和勇敢,为了他的所爱,他将坦然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