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松的脸上露出不虞的神色。
谢君婕似乎是想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押给谢冰松。
她说道:“皇上似乎想借着你这次立功的机会, 让你往武将那一途上走走, 所以想借着你的婚事找个武将那边的人给你做靠山呢。”
“皇上难道就不怕咱们家权势太大,外戚专权吗”谢冰松问道。
“谁说不是呢。”谢君婕说道:“目前文官这边以爹爹、你二姐夫一干人为首,若是咱们在武将上面再分去一杯羹, 那么就是将咱们放在火上烤了。”
谢冰松拧紧了眉头。
谢君婕笑道:“所以说,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谢冰松也笑了:“确实啊,这是将戏台都搭好了, 就等着我上演呢,既然这样, 那我怎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明儿我就进宫去一趟。”
谢君婕笑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样爹爹也能少操一些心。”
谢冰松朝着谢君婕一辑:“多谢姐姐。”
晚间,谢源与刘雪涛翁婿二人相携而归,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不免也聊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
说起来谢冰松在糜城的表现, 谢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这次去糜城,总算没有给咱们谢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刘雪涛笑着接话道:“小舅子本就聪明,只是在京城待惯了,这才被埋没了而已。”
此话说的谢夫人连连点头,谢君婕对自家相公讨好岳母的行为不置可否。
谢夫人高兴的给刘丞相和谢冰松各夹了一根鸡腿。
饭后, 送走了刘家两口子和三个孩子,谢源将谢冰松喊道了书房。
谢家的书房,谢冰松一向都不甚感冒,以往每每进书房, 多是因为被罚或者做错了事情的缘故。
这厢一回来,谢大学士就用书房来“招待”谢冰松,让谢冰松心里打了一个突。
却不料,进了书房,谢源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让谢冰松坐着。
然后不疾不徐的将如今朝中的局势和京中的情况说了一个遍。
谢大学士作为朝中一品大员、国丈大人,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谢夫人这个后宅妇人要多,且很多看似没有联系的事情,经过谢源的一番讲解,其中的脉络要清晰不少。
谢冰松听得很认真,虽然他没有办法向刘丞相一样与谢源一起议论,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是并不影响谢冰松将谢源说的这些一股脑的装进脑子里面。
“季家的事情过了明路,圣上已经给了季家恩典。”
“只不过,咱们家私底下的这些小动作,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了,好在季家只不过一介商贾,就算季礼回了京城,也不可能再到太医院任职。
但是你也不可掉以轻心,须知,如今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
谢源看着谢冰松说道。
谢冰松点头一笑:“以前我是恶霸、纨绔的时候,他们就喜欢蹲着逮我的错处,如今还这样。”
谢源道:“也怪你自己不检点,要是你行的端,坐得正,谁又能逮到你的错处去。”
谢冰松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谢源又是一哼:“糜城的军报报上来以后,相信的人可不多,朝中多有议论,说是你使了别的法子。”
“这可是我用小名博来的军功呢,哪里是他们几句话就可以抹杀了的。”谢冰松不满的说道。
“好了,如今你也回京了,收收心,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谢源板着脸说道。
原想着谢冰松应当与以前一样,要么嗤之以鼻,要么扭头离开,却不曾想,谢冰松乖巧的应答。
这一反应倒是让谢源接下来准备的一通训词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谢冰松给谢源请了安,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
下人已经燃了熏香,空气中飘着安神香的味道,床铺上铺着软和的被褥,被面是入手丝滑的缎面。屋子四周点着蜡烛。
照的屋子里面通亮不已。
躺在床上,谢冰松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总觉得各种不适。折腾的小半夜,直到将床榻上垫着的厚厚的软垫取出来丢在了地上。
接触到硬邦邦的床板,这才觉得踏实、舒服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谢冰松忍不住的想:以前自己怎们就没觉得这床榻太过绵软了呢
早上依旧醒的很早,谢冰松起身后,在院子里面打了一套拳,流了一身的汗,这才觉得舒服了。</p>
换上衣服,去谢夫人的院子里面蹭了早饭,与谢源一起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