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脸色苍白,眼底却带着自己的坚持:“儿臣方才所言,没有一句不实!”
淑妃这时也跟着跪下来,捂脸哭泣:“皇上,桓儿自幼养在臣妾身边,他是什么性子臣妾再清楚不过,他虽有恩必报,但不是那般毫无底线之人。太子妃亦是忠义女将,怎会像他们说的这般不堪。定是这丫鬟在蒙骗您与太子,好端端的那李侧妃为何要找没人的地方去寻太子妃,早不道歉晚不道歉,为何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道歉这其中定有隐情啊!”
皇上的视线扫了一周,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太子凶狠、淑妃悲戚、桓王坚韧、边秋眼神空洞、丫鬟额头渗血……无一不是最真的情感,但说辞却是出现了分歧,肯定是有人在弄虚作假。
主观上来讲,一个丫鬟的说辞和一个皇子的说辞,皇上定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但是丫鬟的背后又站着一个太子,且牵连到了太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这件事就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父皇,您还在想什么那毒妇害死了您的孙子,儿臣难受啊!”萧肃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萧桓见他这副作态,冷笑一声:“太子竟是愿意信一个丫鬟的话都不相信自己的太子妃,难道这些年的情谊都是你装给大家看装给父皇看的吗”
他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就不好起来。当初是他因为边关收复太过兴奋,在看到太子妃不要任何赏赐的时候,龙心大悦当晚就立下了诏书,将仅剩下的皇子中最年长的三皇子萧肃立为了太子。一方面是因为太子妃的功劳,另一方面是三皇子占着最长皇子的位置,立他为太子合乎礼法。
后来冷静下来虽有后悔,但在看到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之后,心态平和了许多。现在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之间闹成这样,萧桓又指出太子这些年来是在做戏,无疑是在戳皇上的心窝,让他恼怒又失望。
萧肃悲惨大呼:“丧子之痛为真,哪里掩饰的了和这般手上沾了无数血腥的毒妇一同生活,儿臣实在是害怕啊!”
边秋的脸色更白了,削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她凄凉一笑:“原来我为大业杀敌护国,在你眼里竟是双手沾满了血腥。萧肃,你实话告诉我,这样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我躺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十几年未曾有一日安眠”
萧肃眼底的恨意一丝未消:“安眠又如何不安眠又如何这么多年你还不是露出了马脚,在薇然怀孕之后,竟生出如此恶毒的心思!”
边秋仰头,眼角滑下一滴泪:“是我自作多情了。”
情况如此混乱,就连皇上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谎,只得让人将太子妃和太子纷纷带回自己的营帐,等查出究竟再审。
哪知他还没有开口,一直站在边秋斜后方的秦天昀看到边秋脸上的那滴泪,心脏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抬脚上前,抱拳道:“启禀皇上,微臣方才也在场,恰巧看到了真正的情况。”
皇上皱眉看着他:“你是如何看到的”
“微臣怕喝多误事,就四处走走一边醒酒一边巡逻,不小心撞见了太子妃与李侧妃发生口角,侧妃将太子妃推倒悬崖边,在太子妃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将太子妃一把推下悬崖,而后躺在地上说是不好了。”
他的话和萧桓交代的一模一样,一说出来皇上就信了五分。
编造了这么多谎言的丫鬟没有想到秦天昀也会出来作证,她跟在侧妃身边,知道侧妃救过秦将军,秦将军对侧妃仿佛也很有好感,一直以为秦将军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才会如此大胆地编造了这么多假话。现在秦天昀站出来,她一下子就慌了。
索性太子根本不相信秦天昀的话,李薇然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自己对秦将军有恩,太子就一直误以为秦天昀与自己接触是一方面是因为他维护正统,另一方面是看在边将军的恩情上。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以为意,他是太子,本身就是正统,即使没有边秋作为自己的太子妃,秦天昀这般循规守矩的人也只会支持自己。
但这样想不代表他不知道秦天昀和边家的关系。
“父皇,秦天昀是边将军的旧部,边将军对他有恩,他自然会偏向这毒妇,您不要被他蒙骗了!”
他一提醒,皇上也才想到这件事,到了嘴边的话一怔,又给堵了回去。
事情一时又陷入了僵局,皇上看着太子仇恨的目光,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没有一个人开口,眼见着皇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边秋踉跄着站起来,手里还握着被斩断的断发。
她的面容即使是在火把的照耀下也看不出一丝血色,嘴角却哀哀地笑着:“我的事,何需你们来替我作证。”
她看向皇上,眼底全是决绝:“父皇,儿媳确实与李侧妃发生了争执,只是因为儿媳发现了她的秘密。”
皇上皱眉:“什么秘密”
“李侧妃并没有怀孕,她在蒙骗太子府、蒙骗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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