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贝贝眨眨眼睛,感受着那道如厉鬼索命般的杀气,她下意识地伸手挡着她的身体,手臂上面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光滑的手臂上面被抓破,露出了一道鲜红的指痕,破开的皮肤溢着血珠。
眼前吴池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见她又要扑上来一般,李贝贝下意识地抬起脚来,身影快如闪电,一脚正对着她的腹部猛然踢去。
吴池诗的身体“砰”的一声撞到对面宿舍紧闭的门上,背靠门后慢慢地滑落,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在地上借力欲要站起来。
“李贝贝!”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走廊。
对面以及宿舍的人听到巨响,纷纷开门探头细看。
这就看到了一人居高临下般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地上坐着一个女生,头发微乱,瘫坐在地上,下一秒,那坐着的女生手脚并用般爬了起来,弯着腰,头发披在脸的两侧,边大喊着,边不依不饶地往前抓去。
“都给我停手!”
两个宿管阿姨急急赶了上来,连同附近的同学把两人分开,李贝贝的情绪倒也还好,不说不闹,只是静静地盯着吴池诗,下颌线条紧绷,面上脸色染上几分凝重,一双明眸里的泪花细细泛着,却倔强地没有掉落,另一边厢,吴池诗的情绪则像风雨中的大海,浪花不断,一个又一个的巨浪拍打着岩壁。
哭个不停。
宿管阿姨来了两个,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大概四十来岁,平日里很是温柔,开学没过多久都把她们的脸认得七七八八,很多时候忘记带卡,阿姨都只好温柔地提醒几声让下意记得带就行了,顺利放行,平时看到还会彼此问候一番。物总是一正一反的,这个道理放在人身上亦可。
矮的宿管阿姨大概三十来岁,经常绑着一个丸子头,几乎整座楼的学生都不太喜欢她,正常情况下忘带卡都是登记就好,只有她还会捉着人家,骂上好几分钟才会放人,逢人皆没有好脸色,整天一脸全世界欠她钱的模样。
高的那个阿姨资历较老,她刚张了张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矮的那个抢了话头:“吵什么呢,我看看是谁敢在宿舍里面打架了!”
李贝贝往前站了一步,抿了抿唇,目光坚定地看了两位宿管阿姨一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被众人拉着的吴池诗,咽了咽口水,喉头有点苦涩,说话声音都有点沙哑:“我和她。”
闻言,吴池诗连忙把话头抢了过来,抬起手来,目光凶狠地指着纪悠:“还有她。”
高的宿管无声地看了纪悠一眼,皱了皱眉头,印象之中,这两孩子都特别的温柔,说话都是温声细气的,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把她们跟打架这个词连在一起的。
李贝贝和纪悠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半遮去眼里的情绪,耳尖红红,李贝贝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吴池诗赤红了眼,眼泪说来就来,边喊叫边流着眼泪,抱着身后不知道谁嚎淘大哭中。
矮的宿管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凶巴巴的眼神表露无遗,指着她们的手指用力得发抖,脸上神色凝重,“好啊,敢在宿舍里打架,我这就上报学校,我看你们一个两个就是不想读了吧!”
高的宿管瞥了她一眼,声音大了一分:“先到楼下的宿管室来,把事情弄清楚再决定。”
心里有点不服,矮的那个想要反驳,但是高的那个立马盯着她,提醒道:“我是楼管,我说把事情搞清楚。”
重重地“哼”了一声,矮的那个一脸不满意的神情,但是嘴里说的是:“行行行,你说啥就啥。”
片刻,盯了一眼她们,催促道:“还不快点下来!”把头一扭,双手随意摆着,“围观的人回去了,别看了。”
吃瓜观众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宿舍里面。
宿管走在最前面,吴池诗走在后头,纪悠和李贝贝跟在她的身后。
她们的宿舍在三楼,楼道的拐角处被装上了一个大的玻璃窗,夜色朦胧,窗外是还亮着灯的体育馆,擦得干净的玻璃窗上映着一行五人的身影。
李贝贝心情不是很好,低垂着头,半垂下的头发把脸上的情绪挡着,像极了委屈的小鹌鹑,闷声不乐。
纪悠叹了口气,目光无意间地一抬,随意地落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之上,窗上映出的吴池诗微微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唇角微微勾起。
心头里无由来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脚步顿在原地,手立马攥紧李贝贝,指间用力,让她别动。
李贝贝刚抬出的脚步一收,疑惑地抬头看她。
下一秒,吴池诗的身体在空中以诡异的角度一扭,腰下发力突然往下滑去,整个人平衡瞬间失去,猛然往楼梯下摔去。
一道痛呼声响彻楼道,刚转过拐弯处的宿管们闻声回头。
地上的吴池诗扶着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楚一般,泪流满面,目光愤恨盛怒,指着纪悠喊道:“她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又赶上了>人<;昨天是我眼残发错了(自打一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