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婶要吃那么多的苦药,这一点点甜应该察觉不出来的……
很快到了下午茶时间。每天这个时候,莫夕都要喝一种欧美那边的保胎特效药的,说是密西根妇科医学院的独特配方,和中药的调节作用差不多。
负责药物管理的是林玲,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就上楼去准备药了。
孙蔷这时候下楼来了,看到林玲上楼,她就装作根本没看见一样,快速走下楼梯。
林玲则注意到了她紧紧握着的手心,于是停在了二楼的走廊处,仔细观察孙蔷的动向。
走到了客厅里,孙蔷跟二婶三婶打了个招呼,然后,装作去厨房冲咖啡,却悄悄地将手心中银白色的粉末倒在了一杯水里。
这时候梁曼进了厨房,孙蔷立即离开了厨房,回到了房间里去。
林玲目睹了这一切。
她不动神色地下了楼去,梁曼正好要端茶给莫夕喝,但是林玲拦住了她:
“阿姨,我看到孙蔷在里面下东西了。”
一刻钟以后。
当孙蔷的房间搜出来“堕胎药粉末” 的时候,整个孙家就陷入了一种莫名恐惧的气氛当中去。
孙启农的双手都颤抖不已,整个人连看也不看孙蔷一眼。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他还在公司加班,梁曼打了电话给他,几乎是怒吼道:“启农,小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居然对莫夕下人流药!今晚,我肯定要把孙蔷送到警察局去!”
那时候,他还不相信。
怎么会呢小蔷那么天真单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在三婶的杯子里下堕胎药!
一回到家,他就看到妻子把孙蔷囚禁在了客厅之中,家里的所有仆人都在孙蔷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而孙蔷还在不停地哭泣:“没有,我根本没有做什么!”
梁曼双目几乎要喷火:“你还说什么谎!老实交代,你在你三婶的水里放了什么!”
孙蔷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她的双眼闪闪烁烁的,不敢直视任何人。
孙启农直到那时候还偏袒孙蔷:“小曼,你吓唬孩子做什么也许只是你看错了呢,小蔷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弱弱的:“我找到了这个东西。”说话的人是林玲,她知道那玩意只是一堆胶囊里藏着的粉末,可以隐藏在各处。
比方说——钢笔的笔管里面。
这是一只上了年代的英雄牌钢笔。是孙启政用过的东西,孙启农把它作为遗物交给了侄女。
而今,孙蔷看到那支钢笔,就像看到鬼一样,林玲倒出了一堆粉末,她的脸色简直比那粉末还苍白。
莫夕这时候也下来了,她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小蔷,你到底在我的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我没放过东西。”
但是她的谎言很快就被梁曼给拆穿了,因为梁曼把粉末交给了家里的保镖:“去药监局,给检测部门的人塞一千块钱,让他赶紧查出来这是什么成分。”
孙蔷一听“药监局”,又开始狡辩:“不,这,这不是我塞进去的!”
梁曼冷声道:“这东西是你父亲的遗物,向来都在你的房间,你怎么能说不是你把粉末塞进去的!”
“我,可我没有在钢笔里面放什么粉末啊,肯定,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孙蔷终于找出了说辞,没错,陷害,她一下子泼脏水到了田穗的身上,还十分正义地指责道:“田穗,上个月不是你去我房间打扫卫生的吗!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是不是你放进去!”
她用几乎要生吞的目光盯着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帮我背锅,那我就弄死你!
林玲觉得好笑,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比方说——
“小姐,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呀怎么白白的呢”
这下全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孙蔷的手上,梁曼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扳开了她紧紧握住的掌心——皮肤上面还有残留的一层薄粉。
这下“人赃俱获”!
孙蔷再也没有办法狡辩下去了……
很快,药监局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粉末的成分是专业的人流药物,孕妇如果吃了,孩子就危险了!
梁曼快刀斩乱麻,立即把孙蔷锁在了房间里,任凭她怎么哭怎么闹,梁曼就是那一句话——这是家里的一个未遂杀人犯,必须按照看管犯人的待遇来安置。
之后,梁曼彻查了孙蔷的行踪,一路追踪到了酒吧里面去。酒吧小姐们也没让梁曼白跑一趟,她们证实了孙蔷买药的行为。
当梁曼把这些证据给孙启农看的时候,孙启农简直惊呆了:
这就是他养出来的东西!
给怀孕的三婶下堕胎药!
一个蛇蝎心肠的侄女!
他打拼社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女子!
他终于明白了,二十几年的心血啊,就教育出了这么一个祸胎!
“你到底送不送她去警察局!”梁曼也是一肚子的气:“你自己看看,今天给莫夕她下毒,明天等我们老了,孙蔷她岂不是要用毒把你我给都给毒死,再把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弄死,好让她自己一个人继承遗产!”
——以前梁曼要是说这话,他肯定要教训她是冤枉小蔷了。可是事到如今“冤枉”这两个字,他都说不出口了。
这不是小题大做,那就是个祸胎,想把至亲之人给弄死的祸胎!
梁曼比丈夫要坚决许多:
“孙启农,我再说一遍,这次我不可能再退步了!马上——我就打电话给婆婆和三弟他们,他们也绝对无法忍受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祸害还留在孙家的。你——必须,立即把孙蔷给逐出孙家的门,把小穗她迎回来!我们孙家不能有这样可怕的养女,她会害死我们的!”
孙启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这一次,他也知道妻子说的是对的,孙蔷,不能再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