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浮动着安静的气息, 裴如玉心平气和, 白木香瞪圆一双杏眼,想到裴如玉说过的话,她至今非常生气。
别看白木香泼辣,她倒真不是不讲理的泼妇,白木香努力寻找着裴如玉话中错误,她终于找到一个, 问, “那你说十天可以休息一天,你干嘛打我七下!”这不多打一下么!白木香不服。
裴如玉道,“后来那一下是你辱及长辈加上的。”
“我什么时候——”呃,白木香想起来的, 她好像说了句“你他娘的”,白木香气的, “我就随口一说。”不是要骂裴如玉的娘。
“那也给你个教训, 不准再这样随口一说。”
白木香一拍桌子,扬着下巴据理力争,“书上不还说不教而诛谓之虐, 你先前也没跟我说过你那些规矩, 你要是说了,我就不出去玩儿了。你一字不说,说发火就发火, 还乱打人, 究竟是谁没理你倒是说说看!”
“是啊, 我也是第一次做先生教人,没经验。对不住了,木香,你要是生气,就再打回来吧。”
白木香一噎,她,她头一回发现,裴如玉非但是个状元,还是个臭无赖。白木香输人不输阵,眼睛一斜,对裴如玉道,“成,那你就趴下,让我打回来!”
裴如玉眼眸像是平静的湖面,望之万里无波,这湖水却是深不可测,“那你得能按住我。”
裴如玉伸出一只修长精致的手掌在白木香面前,“可以打手心。”
白木香气,“你也知道打屁股很丢人啊。”
“我没想打你,是你先动手。”
“你说那样的话侮辱人,我当然要动手!”
“我从没侮辱过你,我是挺看不起一味只知贪玩享乐的人。”见白木香脸色一黑,裴如玉说,“如果你认为是侮辱,等你以后发达了,再侮辱回来就是。”
“我是要侮辱回来,你别以为我们白家就没发达的时候!”
“怎么会没有,我朝亦有女子封侯,传承后代。木香你资质过人,只要肯用功,未必不如我。便是以后胜过我,也不算稀罕。”
白木香眼睛一亮,“官儿不都是男人做的么女人还能封侯,是像陆侯一样做侯爵吗”
“帝都武安侯府冯家,侯爵之位便来自武安侯江侯爵,江侯爵便是女子之身,仁宗年间因战功赐爵,她后来下嫁冯大将军。冯大将军并无爵位,如今武安一爵,便自江侯爵而来。”
“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事!快跟我细说说!”白木香生性好奇,当下便要裴如玉给她细讲一讲这位女侯爵的事迹。
裴家说来也算与国同长的人家,虽然冯家赐爵时,裴家还只是寻常官宦人家,奈何江侯爵身为东穆开国第一位女侯爵,事迹流传甚广。裴如玉口才很不错,说到江侯爵当年一剑斩杀江南叛将时,精彩纷呈仿佛他亲眼所见。白木香更是听的如痴如醉,早把要打还裴如玉的事忘到脑后。
待裴如玉把这故事讲完,白木香跺脚拍手,连连感慨,“做女人就得有江侯爵这样的本事,才能不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欺负啊!”
裴如玉平静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只是笑笑,“跟我回去吧,我还教你念书。”
“我才不跟你学呢。以后我去跟七叔学。再说,你刚刚不还说,以前的约定都不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