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把陈湛北放到床上,他睡得很沉, 她费了半天力才把他衣服扒下来, 拧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脸和手,之后自己冲了个澡, 才上床休息。
她没什么睡意, 自从他回来后,她心情格外放松,感觉不到一丝疲倦,甚至有些亢奋。
她侧着身子看着身旁边的男人,他说想与她一起晒太阳, 他说完她就在想去哪里合适。去宁海最高的山,爬到顶峰,观日落看日出,晒最美的太阳。她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对, 就这样决定,等回去就去做。
两人睡得很沉,即使生物钟在七点多, 但夜里睡的晚,陈湛北又喝了那么多酒,身心放松就没像以往那样强迫自己早起。
他们不早起, 却有人来了,昨日那一拨去,早上又来一拨, 站在门口呯呯敲门。吵得陈湛北一脸愠色,“操,这帮损人一大早折腾什么。”
门外传来的声音嘈杂,一声声北哥叫着,外面还在喊,再不起就闯进来了,大家也没真的要闯,喊着罢了,再者七年没见,早上睁开眼睛都听说北哥回来了,脸都顾不上洗便跑来砸门。
南絮听到后,急忙翻身下床,她拢了下乱了的发,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七八个人,一水的男士,外面的人见到南絮,已经知道陈湛北带回来的女朋友,有的礼貌一笑,有的直接开口叫嫂子。
南絮让了个位置,陈湛北一脸倦容却也坐了起来,“这么早。”
“早个屁,丫的七年杳无音讯,你还是人吗。”其中一人说着,直接扑上床,后面涌上三个人,一共四个人,把陈湛北按床上,又是揍,又是拿被子蒙住,有人拿枕头砸,南絮站在门口,唇角微微上扬一个暖暖的弧度,看到他跟兄弟们打闹,真好。
旁边倚着门垛的男人看着床上乱哄哄一顿闹腾,轻笑了下,转头看向南絮,“你好,我是厉染,湛北的发小。”
“你好,我是南絮。”
“厉瑶昨天通知我,我在外地,连夜赶回来。”他无奈摇了摇头,“七年了,这帮兄弟都想他。”
南絮微微一笑,“他也想你们。”
床上几个人终于放过陈湛北,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推向洗手间,陈湛北走到南絮旁边,冲她嘿嘿一笑,南絮噗哧一声乐了出为,他那乱糟糟的头发,背心都被扯变形,松垮的搭在身上。
她找了身换洗的衣服给他,大家看向她,“嫂子,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她说。
“北哥这几年哪儿去了?”
南絮怔了下,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至于后面如何修复兄弟情,如何让大家原谅他,这事得靠陈湛北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圆回来。
真正的兄弟,只在乎情谊,七年没见,有着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吃早饭时围了一桌子人,吃完饭客厅里坐了一群人,沙发上坐不下,就搬个椅子,大家数落他,diss他,但都想他。
午饭在外面吃,晚饭继续喝,陈湛北连续一整天,酒灌了个饱,南絮替他夹菜,让他多吃一点,垫垫肚子再喝,陈湛北靠在她耳边小声说,这点酒算不上什么。
他在金三角,那酒烈得一般人受不住,他喝了六年。
晚上这顿饭,来了几个女孩子,都是他们的发小,或是哥们的妹妹以及要好的同学关系,南絮余光瞟见穿着黄色衬衫的女孩子时不时看向她,目光又盯向陈湛北,她看回去,那人又错开目光,似在闪躲。
然后那女孩子旁边的人跟她小声说话,目光偶尔会落在陈湛北身上。这样的举动,南絮便猜出七八分,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即使他以前有过情史她也不会介意,谁都有过去,虽然她没有。
这局散时比昨日还晚,凌晨两点半打车出来,到家不到三点,陈家父母早已睡下,南絮挽着他胳膊上楼,陈湛北推开卧室门,便吻上她。
南絮推他,一股酒味,烦死了,陈湛北一脸受伤,表示被嫌弃,南絮觉得醉酒后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她帮他把外套脱下挂好,又拿了干净的衣服让他去洗澡。
陈湛北环着她的腰,“一起洗。”
“各洗各的。”
“一起洗。”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被她拍开,推他进洗手间,把门关上。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南絮算着日子,她明天最多一日就要回去上班了,她轻叹一声,陈湛北冲澡的速度,三分钟,湿湿的头发还滴着水,穿着睡裤,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南絮蹙眉,起身去拿了条干毛巾,把他按到床边坐好,她站在他身边替他轻轻擦拭着碎发,他的手不老实的环上她的腰,撩过衣衫抚上细嫩的肌肤。
擦掉头发上的水,再擦肩上的水,他身上伤痕遍布,她每看到一次,心都狠揪一次,她是他最亲近的人,这些伤,她必须习惯,可她无法控制不去乱想他曾经每一次受伤的情形。
胸口,后背,枪伤,刀痕。
在她怔神之际,拽下她手中毛巾搭在肩上,“看什么看,喜欢这身体?你什么时候想要,随时给你,保你满意,不满意就做到你满意。”
他已经在解她的衣扣,解到第三颗,南絮推开他一脸色气的笑脸,“我去洗澡,你去喝点水再睡。”
南絮很快冲澡回来,陈湛北已经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在那看手机,微信群里都在聊他,他跟大家侃了几句,见南絮出来,指着手边的水杯。
南絮双手折着毛巾擦头发,长发不容易干,她转身进去洗手间吹干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