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月恒要回来, 今天定安侯府为迎接苏文其归来做的很是周到,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 务必要让四姑奶奶看到他们为苏文其回府的准备是多么的尽心尽力。
苏月恒到定安侯府后,受到了定安侯府的热情欢迎。白兰亲自将苏月恒迎到了陈太夫人院儿里,陪着说了几句话后,又忙忙的对苏月恒笑着说“少陪了,四妹妹,这五弟眼看着就到家了, 虽说他原先住的院儿,我也早让人清扫了出来, 可到底这么久没住人了, 怕还是有疏漏的, 我过去看看,四妹妹在这跟老太太好好说说话儿。”
白兰这话说的很漂亮, 话里话外又都是为着苏文其着想,苏月恒不能不领这个情。苏月恒笑着起身道“有劳大嫂了,文其回来后, 我必定让他好好谢谢大嫂。”
听得这话, 白兰笑呵呵道“四妹妹客气了,一家子骨肉, 该当的该当的。”白兰方才特意对苏月恒说起自己用心着紧文其的事儿, 也不光是为了表功,主要也是为了让苏月恒知道,她确实对文其回府用心了。现在苏月恒回的话也颇为客气, 白兰当然很高兴。
白兰走后,陈太夫人开始跟苏月恒说起话来,对于苏月恒在镇国公府过的好不好的这些话题,方才苏月恒进来时,已经该问的该寒暄的都问过了,太夫人也不再赘述,干脆直奔主题,跟苏月恒说起了苏文其的事儿。
陈太夫人道“你今儿个回来,文其的事儿也该是要好好跟你商量商量。对于文其的前程安排,你可有什么章程”
陈太夫人问这话,问的很是直接了当,底气十足的。要是别的孙子的前程,陈太夫人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跟苏月恒说的,可文其不一样,文其是苏月恒的胞弟。
而且先前从苏月恒表现出来的种种,都足以看出,苏月恒对于苏文其的事儿,是不大想他们定安侯府插手的。既然你不想让我插手,那苏文其的前程就直接问你,也是应当应分。
苏月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对于今天回定安侯府可能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有准备的。听得太夫人这样问,苏月恒一脸温婉的笑道“回老太太的话,文其的事儿呢,我跟健柏也商量过了。我们也跟侯瑶书院的夫子多有打听过,夫子说文其的功课还算不错,所以,我们暂时还是想让他走正经科举。”
陈太夫人听了点点头“这个倒也不错。不过,文其已经十六了,年纪说小也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家先前也没人走过这科举的道儿,也不还知道成与不成的。成了当然好,少年有为;要是不成,这也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年去的。所以啊,找我说,文其的事儿,你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好。”
听了这话,苏月恒直觉陈太夫人这是真心实意的要跟自己说事儿,于是,苏月恒也不藏私,又将现先前自己跟沈珏商议的事儿,将能说的部分说给了陈太夫人听“老太太所虑甚是,文其的事儿,我们是这样想的,能科举出仕最好,毕竟日后说起来也好听,正经科举出身,这是走到哪里都让人没话说的。”
“当然了,这个是最理想的。万一不成,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文的不成,到时还是让文其走行伍出身好了。”
陈太夫人闻言,点点头“如此甚好。这条道不通就走另外一条道好了。我们家本就是行伍出身的,文其要是还是走此道,也是不错的。”听了苏月恒这一番话,陈太夫人大是放心,看来,苏月恒对文其的安排果然是明明白白。
不怪陈太夫人如此着紧苏文其的前程,虽然苏月恒极力表现出一副想要跟定安侯府划清界限的样子,但苏文其她是无法割舍的。
现在,他们定安侯府真是每况愈下,家中子弟也不甚得力,就拿苏文安他们这一辈来说。苏文安才能平平,估摸着堪堪能守住家业就不错了,想要更进一步就别想了。
老二苏文承,不管是从才能跟出身更是不能跟老大比,何况他们那一房还将苏月恒得罪的死死的,所以,这苏文承基本上是算废了。另外两个庶子,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所以,这算来算去,能中兴定安侯府最有可能的就是苏文其了。
陈太夫人现在对苏文其投入的关心程度,可以说是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先前,就是陈太夫人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之前因着有苏月华出色的表现,儿子定安侯对白氏一房过于的关切,她的关注也是大多都投在了苏文承、苏月华兄妹俩身上。
可惜,过后的种种变故,让她大失所望,真是满心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索性,四丫头后面崛起了,嫁了沈珏后,算是一路逆风成长了,沈珏的病好了,入仕了,算来算去,现在他们定安侯府还没有人混的比苏月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