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悄悄走到阳台上, 打开狗笼的锁栓,糖包儿哼哼着把脸在铁栏杆缝里挤扁,伸出舌头对着他手狂舔。
“出来啊!”秦时低声吆喝。
糖包儿还把脸使劲儿往铁栏杆里挤。
出, 出不来啊……
蠢狗……秦时默念。
他伸手进去薅起糖包儿前腿,往门边拖,“从这儿出来!”
糖包儿几乎被拖到劈叉, 才反应过来,卧槽门开着!
一个纵身就跃出来,欢天喜地往秦时身上扑。
秦时被他蹭一身毛, 顺手拿起一条牛肉干,诱着它跟上自己, “过来!”
糖包儿吸着鼻子流着口水跟秦时跑进文琥琥卧室。
秦时一指文琥琥铺得整整齐齐的床, “拆吧!”
糖包儿甩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拆啊!”秦时把牛肉干往床上一扔。
糖包儿的眼神跟着秦时的手飞出去,他手缩回来, 它眼神儿又跟着飞回来, 还一个劲儿往他手上拱。
蠢狗……秦时又忍不住念。
关键时刻不顶用!
算了, 自己动手。
他迅速来到床边,一把把被子掀开……
傻眼!
被子下头一堆五颜六色的宝藏,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平铺着,掐在他指头缝里的,是个吊着蕾丝花边的粉色柔软小内衣, 布料丝滑,凉凉软软的。
秦时忙松手,指尖发烫, 床当衣柜这是
他回头看了眼门外,顾不得那么多,迅速闭着眼把衣服一顿霍霍到地上,看床旁窗台上还摆着水竹,吊兰,绿萝,一股脑儿全推床上……
文琥琥煮好了茶,端着壶出来,秦时正懒洋洋靠着沙发看电视,大长腿斜斜搁在脚凳上,深邃五官透着沉静的俊美。
瞬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秦先生用这个杯子吧”文琥琥转开目光,把壶放到茶几上,拿出个配套玻璃杯问。
“消过毒吗”秦时问。
这么挑剔,岁月就不静好了!
文琥琥暗暗吐舌头,“给你用开水烫过。”
“嗯。”秦时看她倒上茶,果香四溢,淡淡道:“先凉会儿,你休息会儿吧。”
文琥琥正要往沙发上坐,余光瞥到阳台上的狗笼,一惊蹦起来,“糖包儿呢”
秦时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也十分诧异,“咦自己跑了刚才还在呢!”
“糖包儿!”文琥琥冲屋里喊。
糖包儿撒着丫子一阵风从卧室里冲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截绿萝。
文琥琥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冲往卧室。
“啊!!!糖包儿!!!”文琥琥揪着头发望着一摊狼藉的卧室发出歇斯底里的爆炸尖叫。
秦时站在她身后,“啧啧”叹气,“这床是没法要了!”
被子床单被掀开,雪白的床垫上洒了一大滩混着泥的水,沙土滚了一床,一串串梅花印儿,地上全是衣服,各种小内开展览会一样摆着,植物的残茎断叶被拖得到处都是……
文琥琥跟看凶案现场一样愣了半晌,猛地转身气得七窍生烟对着糖包儿一顿猛捶,“糖包儿!我要掐死你!晚上拿你炖汤!”
糖包儿委屈巴巴夹着尾巴蹭着文琥琥,再看看秦时:呜呜呜
秦时:知道了,回头给你多买点牛肉干。
他叹口气,手臂抱胸靠门站着,一如既往的淡定,“也没什么大不了,换床,清洁屋子,半个月而已。这样吧,你先住工作室去。”
文琥琥抬起头张大嘴,十分吃惊,“我住楼上”
她知道秦时是有洁癖的,想当初,就算进那个屋子秦先生都要消毒啊!
秦时“嗯”一声,若无其事,“反正那层楼两个卧室都空着,可可要留宿也可以,旁边就是健身房,还方便你锻炼。”
看这丫头这样子,不会还不愿意吧
他心里有些打鼓,又补充一句,“就当是,公司给你的宿舍吧!”
文琥琥有些懵。
住到楼上的话,跟秦先生几乎就是住一套房子里了!
那他的气场离她更近,就更能旺她了!
并且还能省房租!
妈妈呀,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她张圆的嘴渐渐笑得咧出白牙来,眉眼弯弯,连连点头,“好哇!”
秦时:……
就算愿意,也不至于高兴得这么直白吧
瞧瞧那笑成一朵花儿的样!
他一点头,转身对上门边穿衣镜里自己的脸,嘴角也翘老高。
他摸摸嘴,把嘴角拉下来,淡定走到外头,开始喝果茶。
以后是不是可以每天都喝了
下午文琥琥的任务就是搬家。
秦时召来可可和小米帮忙,文琥琥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把楼上空置的卧室布置出来。
最后的行李就是笼子里的糖包儿。
秦时看着糖包儿的霸道二愣子眼神,跟它大眼瞪小眼。
他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文琥琥来,它也肯定要来的。
伊丽莎白最高兴,冲过来对着笼子就是一挠,喵喵叫。
糖包儿本来正耀武扬威盯着秦时呢,一看伊丽莎白出现,顿时缩成一团直往笼子角落里扑,怂样儿把可可和小米逗得直乐。
秦时转头问文琥琥,“它亲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文琥琥自称“干妈”,说糖包儿主人,她闺蜜,是“亲妈”。
文琥琥眨着眼,“很快,估计也就四五六七个月吧。”</p>
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