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指动了动,低头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玫瑰香,想到她刚刚那眼神,嘴唇动了动,还是朵带刺的玫瑰。
陈允之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场面又热闹起来。
他刚走进去,许明忠立马跟上前:“三爷。”他微微颔首,往旁边的卡座走去。
那位置离舞台近,四周却围了起来,灯光打不进去,可舞台上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么一黄金宝座起码空了三年,无人敢坐却不知道是为谁留的。
现下他走过去,黑色的大衣打在腿上,带着镜框的脸颊面色发冷,周围还围着三四个保镖,一看这阵仗谁都知道不好惹。
陈允之坐下,随口喝了一杯茶。
许明忠在他耳边轻声道:“三爷,刚刚白露小姐过来了,她知道您在这高兴极了,三爷可要见见?”
陈允之没说话,将手里的茶杯放在面前的黑色小圆桌上。‘哒’的一声轻响,舞台上又重新热闹起来。
他抬起头。
大红色的旗袍又站了出来,她举着话筒,眉毛都写满了烦躁。一开口,却是绝世又空灵的声音,陈允之闭上眼睛。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常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一开头是西洋乐声,有小提琴,钢琴,往后再听下去,还有笛子与鼓板,陈允之眯着眼睛,有些享受,直到那人开口。
不同于以往听过的感觉,白露唱歌是标准的沙哑,喉咙里写满了沧桑。
刚刚那首《秦淮河畔》除了声音太过清透以外,其实是有些像白露的味道的,可当这首玫瑰两个字响起,整首歌就完全变了。
她嗓音清灵,像是十几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开口却是一口的风情,曲风节奏都变快了,鲜明又奔放。
他甚至听出那位打鼓的乐曲手好几次敲错了节奏。
舞台下许多人先是一愣,随后牵起身边的舞伴挑起舞来,陈允之抬起头,看着舞台上那个举着麦克风的女人。
她扭着腰杆,半眯着眼睛,眼中是得逞的笑意。
轻快的节奏,鲜明的歌声,场上的热度达到了,低下不少人大呼,他看见她黑色蕾丝下那截白皙的下巴扬起,红唇下面满是狡黠。
她如她口中玫瑰,娇艳又风情,红色的旗袍裹的紧,压根儿掩盖不住什么,偏生她还要故意扭着臀,弯着腰。
每一次动一下,就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大腿来。
无数人盯在那双腿上,眼睛都看痴了。
“玫瑰玫瑰枝儿细,玫瑰玫瑰刺儿锐。”那双黑色的细高跟往下走,一路唱一路下了舞台。
叶莲生扭着腰,细白的脚裸微微抬起,她实在是美艳,又会勾人,边唱那双诱人的红唇还带着诱人的笑。
带着钩子的眼神一一往台下看,任由她风情万种的往下走,人群中一阵阵尖叫声,不知是谁跑出去买了一枝玫瑰花,见她下来眼睛都直了,用力往她身上扔去。
叶莲生转身,单手接过,轻快的嗓音从她喉咙里飞出,她低头在玫瑰上闻了闻,随后抬手插在自己耳后。
那送花的男子疯狂尖叫,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叶莲生眼睛转了转,直接往陈允之那走去。
无他。
他坐的位置最好,周围五米都不敢站人,那处的卡座还被围着,瞧不出里面坐的是什么大人物。
唯独她知道。
她扭的越发娇柔,往他那走去,四周的护卫不知是不是打过招呼,无人拦她任由她往前。
叶莲生边唱边扭着腰,走到他面前,正好唱到最后一句:“玫瑰玫瑰我爱你。”
她放下麦克风,抬手取下耳边的玫瑰花,叼在红唇上。
往前走,弯下腰,那玫瑰带着刺,被她水润嫣红的唇瓣咬着,娇艳的玫瑰印在她半边脸上,整个人却比花还要娇媚。
人一低头,恰好撞上他的眼睛。
陈允之清楚的看见她那双乌黑的眼睛愣了一下。
大红色的唇瓣勾起,笑了:“爷,又见面了。”她矜持的下巴往下低,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眨。
只消片刻,娇软的身子又站起。
转身,还没往前走,白皙的手腕却被人从后掐住。
叶莲生撇过头,带着红晕的眼角往下垂,慵懒又有些疑惑。
陈允之掐着她的手腕站起,眼睛落在她的红唇上,清冷又暗哑的声音开口:“这不是给我的吗?”
叶莲生眼睛一弯,笑了。
娇滴滴的身子一转,半靠在他面前的黑色小圆桌上。
如雪般的下巴朝他扬了扬。
“呵——”陈允之垂眸,修长的手指伸过去,落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指腹触到那柔软的唇瓣,带刺的玫瑰花才落在他手心。
他单手握住,大拇指却留在那红唇上,用力往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