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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没走几步,萧明河发现坟里画着个隐晦的阵法,有聚阴气、孕邪煞之能。

他觉得此次下山处处丢人,脾气大得很,直接干脆利落地拆了那阵法。

方拾遗抱着孟鸣朝看着,想到木天师的话,眉目间闪过道阴霾。

从北境而来的某一批人,操控着个不会引起注意的神棍,想将这镇子变成山海门的突破口。

再不喜这镇子,关乎到山海门,也得谨慎处之。

可惜对方颇为谨慎,方拾遗和萧明河盘问过镇内知情人,再在方圆几里搜寻过一通,都没再发现什么。

滋事甚大,不是他们两个小年轻能处理的,得回去报告给长老们。

离开时,天色微微擦黑。萧明河眉头皱了一天,走出绿水镇,才动了动唇,冷冷吐出几个字:“这群人都得遭报应。”

方拾遗应道:“他们往后会大病小病、大灾小祸不断。”顿了顿,又道,“天道轮回罢了。”

离了绿水镇,走进深林里,萧明河摸出传送符――将传送阵法画于符上,需极强的灵力、高深的阵法造诣与精妙的制符技艺,自然,制符的材料也当世罕见,寻常修士就是有,也是拿来当传家宝、保命符的。

也就四大世家之一萧家的小公子能随意摸出这么一张,用来赶路。

方拾遗半跪下来,搂紧孟鸣朝:“抱紧师兄,别丢了。”

孟鸣朝生怕被丢下,闻声紧张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萧明河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银光在绿林深处一闪,将三人吞入其中。眼前的空间扭曲起来,山河万物似乎都在眼前历历闪过。下一瞬,天旋地转,换了天地。

脚下稳住的瞬间,迎面便拂来阵冷透骨的晚风。孟鸣朝打了个冷颤,在方拾遗怀里错开头,迟疑着睁开眼。

前方廊道回转,山岚缥缈。远处山水掩映,一片葱茏郁翠。仙鹤穿云而过,泉水叮咚不绝。

他看得呆住,方拾遗垂下眼,脱下外袍,给他罩上。外袍上残余着淡淡体温与清爽的香气,孟鸣朝悄悄用外袍裹紧了自己,主动递出小手给方拾遗牵住,感受到握过来的掌心温暖,紧张不安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三人传送到了浮云宫的一角,浮云宫上禁制无数,外人到此,如进迷宫,唯有持着玉牌的弟子可自由行走,但普通弟子能走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

方拾遗的玉牌是温修越赐下的,除了几处地方,可随意走动,边给孟鸣朝解释,边温声道:“我给你找个好师父,有空就去见你。”

孟鸣朝默默点头,罩在方拾遗的外袍里,袍子空空荡荡的,衬得他小小一只,看着就可怜。

方拾遗莫名揪心。

若不是师父不在,他定会央着师父收这小孩儿为徒的。

昨夜解决那小鬼后,方拾遗已经传音回来,大体说明了此事,此时浮云殿内正候着两位长老。

大殿由方整的青灰色岩石砌成,年岁久远,蒙上了岁月的尘埃,古拙简朴。殿内点着九枝灯,灯火幽微,香炉内青烟袅袅,有些空寂。

温修越是上一辈的大师兄,底下四位师弟妹。二长老时常云游在外,三长老终年闭关,常出面的是四长老与五长老。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便会驻颜。四长老瓮澄是修仙界内有名的美人,待方拾遗一向亲厚,虽年龄似母子,更胜姐弟。三人踏进大殿时,她正捧着杯热茶轻啜,笑逐颜开:“拾遗回来啦。”

方拾遗拉着孟鸣朝,行了一礼:“见过四师叔和五师叔。”

五长老萧凛冷笑了声。

你们萧家的表情莫非是祖传的犯得着谁都这张脸

方拾遗暗暗腹诽,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五长老出身萧家,算是萧明河的叔叔,叔侄俩同仇敌忾,他早习惯了。

瓮澄淡淡看了眼萧凛,冲着方拾遗又笑了笑:“拾遗,你身后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师弟”

方拾遗一怔。

“看来掌门师兄没与你说清楚。”瓮澄不紧不慢地用茶盖剔着茶沫,“他早几日就传信来,说你此番会带回他的小弟子,还将那镇上的情况也说了一道。老三恰逢出关,闻听此事,担心得很,差点就去了。”

五长老听得频频皱眉,瞥了眼方拾遗手臂上的伤,往后一靠,不阴不阳地道:“总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不吃点苦头,就不明白自己的斤两。”

瓮澄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掼:“老五。”

声音颇大。

方拾遗不想跟长辈一般见识,也不想瓮澄与萧凛吵起来,何况受伤也有他轻敌之故,萧凛也没说错。他连忙将锁灵袋解下,递了上去。

瓮澄接过看了看,将那口气缓缓呼出来:“你们此行辛苦了。”又看了眼孟鸣朝,眸色有些复杂,“师兄忙于北境战事,暂时回不来,山海门没那么多虚礼规矩,也不必行什么拜师礼了。拾遗,你是大师兄,要照顾好小师弟。”

方拾遗眉心跳了跳。

四师叔向来和善,但不知为何,似乎不太喜欢孟鸣朝。

他不动声色地挡到孟鸣朝身前:“自然。”

瓮澄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摇摇头:“下去吧,好好歇息,余下的事,你们也管不了。”

方拾遗点点头,退出浮云殿,和萧明河在殿前分道扬镳,揉了揉一脸茫然的孟鸣朝的头:“呆什么往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小师弟了。”

他说着,没忍住又捏了把孟鸣朝的脸,眼底含笑,“是好事。”

孟鸣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乖巧地叫了声:“大师兄。”

方拾遗心花怒放,横看可爱,竖看可爱。

怎么就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难怪师父特地叫他和萧明河过去,原来是为了捡小师弟。

小师弟依旧茫然:“师兄,我们要去哪儿”

方拾遗道:“去找个怪老头。”

半柱香后,两人徒步走到个园子前,怪老头穿着粗布褐衣,躺在园子前的藤椅上吹凉风。

方拾遗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岑先生,好久不见,您帮我瞅瞅我小师弟有什么毛病,还能治吗”

怪老头斜睨着他不吭声。

方拾遗:“您老要的酒下回送来。”

老头这才展眉,满意地点点头,他瞥了眼孟鸣朝,脸色微诧,弯腰仔细看了看小孩儿眉间的印记:“这小孩儿你哪儿拐来的”

“棺材里扒出来的。”方拾遗笑眯眯的,“一块糖就拐来了。”

孟鸣朝委屈地看他一眼:“师兄”

方拾遗安慰:“夸你呢。”

岑先生伸出手,在孟鸣朝眉间一点。

半晌,他收回手,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方拾遗眉心没来由一突,飞快摸出块松子糖弹进岑先生嘴里。

岑先生:“……”

方拾遗低头朝孟鸣朝笑了笑:“师弟,你去园子里,帮我找种花好不好花瓣淡紫掺青,枝叶细长平滑,桂花香。”

孟鸣朝乖巧地点点头,歪头看了看岑先生,得到怪老头不情不愿地点头应允,才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爷爷”,一溜烟跑了进去。

“怎么样”方拾遗收回目光,“我看他身子不太好。”

“岂止。”岑先生冷哼,“灵息紊乱,灵脉不齐,不是个修仙的好料子。小小年纪,天生带病,命短运衰……”

一阵冷风袭上心头。

老头总结:“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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