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和陶西谈恋爱的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韩秀雅有观察过,发现他们其实没有在一起,或者说陶西在猛烈追求安谧,安谧或许是喜欢陶西的,可是却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躲避。然后,忽然某一天安谧就离开了学校,说是被开除了,焦耳的爸爸重新做回了教导主任。
“比起焦耳的爸爸,我还是喜欢安老师做教导主任,虽然严厉了点,但不会这么…事儿”午间的时候韩秀雅是和栗梓沙婉一块吃饭的,邬童棒球队有事,用面包解决了。
“我也是,以前总觉得安老师不讲情面,但相处下来,发现她就是嘴硬心软,有些是不那么过分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当没看见”栗梓嚼着饭菜赞同的说,焦耳的爸爸吧,怎么说总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小事能弄成大事的感觉。
“对啊,语文课以前都是安老师上的,我都习惯她的节奏了,现在换回白老师,上课的时候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上语文课,对沙婉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白老师太好说话,课堂的氛围很松散的感觉,节奏还很缓慢,有种昏昏欲睡感。
三人唉声叹气一番,打起精神换了个不那么郁闷的话题,说说笑笑的把午饭吃完了。下午的课上完,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参加社团活动就去参加社团活动,该值日的值日,纷纷各自散了。
在舞蹈室和大家排练了一次后,韩秀雅提议“干脆我们去球场跳一次吧,你们都是在室内练习,总要习惯一下在外面被人看着跳的感觉。”
女孩们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又有点蠢蠢欲动的,练了那么久,她们也想知道在别人眼里,她们跳出来的效果是怎么样的。没给她们过多的犹豫时间,韩秀雅拿了两个小音箱撵着她们出去。
到了球场,穿着啦啦队服一水大长腿的漂亮姑娘确实很吸引人眼球,训练的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人起哄吹口哨。和栗梓说了她们的打算,栗梓也觉得这是好主意,先逐渐习惯了,到了球场就不会怯场出错了。
领着人到了场内,训练的人纷纷退开,把地方滕出来给女孩们,站到旁边等着看啦啦队的表演,女孩们被男孩们这么看着,脸都红了,有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摆的感觉。接好音箱的韩秀雅回头看她们这样,也不先开音乐,走过去让女孩们围过来小声的说“怕什么灿烂的笑容、火热的舞蹈、热辣辣的激情,男孩们会为你们疯狂的….我男朋友和班小松除外”
女孩们被她后面的话逗笑了,笑过之后也不那么紧张了,互相加油打气,散开站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待音乐的响起,韩秀雅跑过去开了音乐又跑了回来,在前面站定,对一直看着她的男朋友挑挑眉,短暂的前奏过去,扬起灿烂的笑容和女孩们一起热力十足的舞动起来。
看一群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孩在面前跳着热辣舞蹈是什么感觉,棒球队的人被这舞蹈激得简直热血沸腾,不住的鼓掌嚎叫,现在就算来场比赛他们也还是有体力打完九局,并且有信心赢了对手。
几分钟的舞蹈很快就跳完,女孩们跳得浑身发热,听着球员们的鼓掌声喝彩声,激动得不行,屈膝谢场后就手牵着手跑到一边兴奋的说着彼此的感觉和心情了。见她们这么兴奋,韩秀雅也不撵她们回去排练,就让她们待在球场外看棒球队的训练,今天当是休息了。女孩们高兴得不行,围在一起对着球员们指指点点,弄得训练的人各个力求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一点力气都没留的拼命训练。
就在大家都习惯了安谧的离开之后,安谧突然回来了,陶西在班上非常甜蜜的说他和安谧已经在一起的事后,大家猛拍桌子起哄,还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他们的喜糖之类的,把陶西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过后脸色一转就说了全a计划,欢乐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都唉声叹气起来。
为了给大家鼓劲,陶西决定和大家一起学习、考试。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但看他真的每天都坐在教室后面的位置奋笔疾书,努力学习的样子,也被他这种态度感染了,都埋头努力。
学校的生活就在大家努力学习,棒球队努力学习加训练中到了预选赛的日子,韩秀雅带着啦啦队给他们加油打气,预选赛小熊队赢了,但邬童又受伤了,扑垒的时候被对方的捕守员撞伤了肩膀。
和啦啦队的女孩们告别后,韩秀雅跟着陶西一起送邬童去医院,医生说邬童的伤很严重,没有阻止陶西给邬爸爸打电话,看得出来邬童就算是气爸爸,也还是挺想他的,邬爸爸来了之后,说要把邬童接回去照顾,邬童本来是不愿意的,他自己照顾不了自己,不是还有女朋友吗。但看着邬爸爸的眼神,又不忍拒绝,不情不愿的跟着邬爸爸回去住了。
邬童回家去住,每天只在学校有时间和女朋友相处,一时也真有点不习惯,但有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而且邬爸爸不止每天接送他,照顾他,学校里女朋友也围着他转,他还挺享受这种生活的。
在邬童的手臂伤好得差不多,也受够了每天不能抱抱亲亲女朋友准备搬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了妈妈的眼角膜捐献文书,也知道了妈妈早就去世了,他一直以来收到的邮件全是邬爸爸发的事…
刚洗完澡准备看会书就睡觉的韩秀雅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还以为和以前一样是打过来道晚安的,没想就听到他低落透着哭腔的声音。随便披了件衣服和薛铁说了一声,匆忙跑到邬童家。
“邬童,出什么事了”关好门走进黑漆漆的屋子,仗着良好的视力看见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担心的走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邬童动了动,没有抬头伸手拉过她,等她坐下来就死死的抱着她。被他抱得有点疼也有点不舒服,眉头皱了下没有挣扎,手环过他的背,轻轻的拍着,黑暗中两人都没说话,韩秀雅拍得手腕发酸,别扭的坐姿也拧得骨头都酸了的时候,颈窝里有水滴落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手顿了一下,又继续轻拍他,感受着颈窝里逐渐被滚烫的泪水打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秀雅全身开始发麻的时候,邬童动了动,她也趁机换了个姿势,没敢发出不舒服的声音,黑暗中,邬童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的说“我妈不在了,很早以前就不在了,他们都瞒着我,不告诉我”
叹口气没说话,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聆听不是劝慰,依旧被抱着,手依旧轻拍他的背脊,静静的听他断断续续的诉说。
“…他只顾着生意,眼里只有生意,根本不管我妈的死活,连我妈走了都不肯告诉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就算离婚了,我妈也还是我妈,他凭什么瞒着我…”
这一晚,韩秀雅一夜都没合眼,邬童醒着的时候抱着她发呆,哭累睡着了还是死抱着她不放,她还不敢动,一动睡不踏实的邬童就会惊醒,只能一直忍着别别扭扭的姿势睁着眼到天亮。眨眨酸涩的眼睛,苦中作乐的想着,这样她都忍过来了,以后应该也没什么不能忍了吧。
早上邬童醒来的之后,一直很沉默,韩秀雅可以去做饭上厕所之类的任何事,但就是不能离开他家,之前她想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过来,还没踏出去呢,他就开始发脾气,她只好打电话给薛铁让他随便收拾点给她送过来,顺便给他们请假。
挂掉一直闪烁着来电的电话,回了个信息过去低头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很关注她的邬童说“是陶老师,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学校。”
邬童没说话,拉过她的手环到自己身上,依旧靠着她戴着耳机发呆。韩秀雅拍着他,心里也有点着急,他这个状态要怎么才能走出来啊她不能劝,不能说,因为她现在是他唯一允许靠近的,要是哪个点戳的不对,会适得其反。只希望邬爸爸和陶西他们能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