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阅带着陆睢去了很多地方, 跟他介绍这个自己生活过两年的城市。
波士顿是美国建立时间最悠久、最具有文化价值的城市之一, 这里坐落着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塔夫茨大学等世界顶级名校, 学术氛围浓厚,同样也是全球著名的游览胜地、艺术天堂、购物中心。
逛够了波士顿,两人又打算去洛杉矶,因为宋修阅最爱的交响乐团正在那里进行夏季公演,这几天里, 他们已经完全把这趟意外当成了一次旅程, 并且享受其中。
可惜, 他们还没定下去洛杉矶的机票,阮秋莹和宋宁歌母女的突然到来,打破了他们游遍美国的计划。
宋修阅接到她们消息的时候是傍晚, 那时候他刚刚和陆睢结束一场大战,听到她们人到了美国的消息,惊讶得整个人从床上蹦起来, 差点没闪了刚刚才被折腾过的腰。
宋修阅一边眼神示意陆睢给他揉腰,一边皱着眉头问电话里的宋宁歌:“你们怎么突然就来美国了?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宋宁歌在电话里不满地“哼”了一声,语气凉凉地说:“你来美国的时候和谁打招呼了吗?怎么?不欢迎啊?”
宋修阅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们在机场等一等, 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们。”
宋宁歌拒绝:“不用, 你发个酒店地址过来,我和妈打车过来。”
宋修阅不赞同地说:“打车?你以为还在国内呢?你知道从机场打车到这里有多贵吗?!”
宋宁歌在电话里听声音笑得花枝乱颤, 说:“老哥, 我看你是自己在美国穷傻了吧?我们家什么时候连个车都打不起了?”
宋修阅:“……”宋宁歌说的没错, 是他瞎操心了,她们怎么可能在乎这点钱。
“那行,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和司机得说明白,别来错了地方。”宋修阅挂了电话,把地址发了过去,然后打掉陆睢给他揉腰的手,如临大敌地说,“快,妈和小宁过来了,你把衣服穿起来,赶紧把房间收拾一下……”
陆睢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地扣好衬衫扣子,慢慢地说:“她们到这里还有一会儿,急什么。”
“怎么不急?你说她们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呢?”宋修阅慌里慌张地套好衣服,在房间里各个角落都巡视了一遍,把不该让别人看见的东西全部收进行李箱中,然后吸了吸鼻子,感觉房间里有股暧昧浑浊的气味,忙又去洗手间打开了排风扇换气。
陆睢看着他进进出出,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来捉奸。”
宋修阅看陆睢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爽,卷起床上皱成一团还沾了不明液体的床单扔到他旁边,说:“你倒是一点都不慌,还不赶紧起来收拾。要是被人看见了这些东西,咱俩还做不做人了?”
陆睢站起来拉住急昏了头的宋修阅,提醒道:“这是酒店,妈和小宁不会进我们的房间,而且就算要收拾房间,也可以叫打扫服务。”
“对哦,直接叫酒店的人来打扫比较快。”宋修阅拧着眉头想了一下,犹豫地看着陆睢,“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开两间房?不要让她们知道我们住一起?”
陆睢怔了一下,脸色随着眸色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宋修阅惴惴不安地说:“你说,妈妈她过来找我们是因为什么呢?会不会也是来劝我们分开?”
“所以呢?”陆睢把人抵在墙边,眼神危险地注视着他,手放在宋修阅修长的脖颈上,若有似无地摩挲,轻声问,“如果真是这样,你会怎么办?”
宋修阅感觉自己如果说错一个字,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陆睢掐住脖子,他下巴下的喉结滚了滚,看着陆睢坚定地说:“我说过了,以后不管是谁让我们分开,我都不会离开你,你放心好了!”
陆睢听到他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些,嘴角上扬,亲了亲他的嘴唇,“很好,思想觉悟很高,值得表扬。”
宋修阅还来不及吁一口气,又听陆睢在他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阿阅,如果你再有离开我的念头,我真怕我忍不住……把你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锁起来,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哈!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和谐社会,别做违法行为。”宋修阅听了心惊胆战,干笑着把陆睢推开一点距离,打量他说这话时候的神色,陆睢眼眸幽深,他的想法都藏在里面深不可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宋修阅有些怂了,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卖了?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陆睢捏了捏青年的脸颊,薄唇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既轻且缓:“你、说、呢?”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
宋修阅咽了下口水,想起了前些天在床上、沙发上、浴室里、洗手台上受的陆睢那些磨人的手段,腿肚子先习惯性地软了,扒着陆睢的手臂,讨好地笑着说:“好了好了,她们也快到了,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快下去吧!”
“等等。”陆睢按住宋修阅的肩膀不让他动,沉沉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拉开青年本就宽松的衣领,埋首过去在他脖子上用力吮吸了两下。
宋修阅感觉陆睢的嘴唇贴在自己脖颈上大动脉的位置,酥酥痒痒的触感夹带着一点点疼痛,陆睢吮得用力,宋修阅忽然生出一个可笑的念头,感觉下一秒陆睢会把他的脖子咬破,然后完成标记。
在以吸血鬼为题材的电影里,这种标记过程好像叫“初拥”,目的是向其他血族宣告猎物的归属权。
宋修阅肤色白,稍微磕碰一下,皮肤上都能留下印子,深一点的好几天都消不掉。
之前陆睢想着夏天、衣服穿得少,为了照顾他,刻意没在他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弄出痕迹,可是宋修阅刚刚迟疑的态度令陆睢很不满,所以他不顾此时宋修阅的反对,在他脖子上留下了暧昧的红痕作为惩罚,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宋修阅被陆睢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推开人冲到了浴室的玻璃镜前,脖子上赫然有一枚醒目的草莓印,范围还挺大,隐隐能看到新鲜的牙印……
靠,这么明显的吻痕别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脸他还要不要了?
“你!”宋修阅怒目瞪着镜子里跟过来的男人,“你是属狗的吗?还会咬脖子了,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陆睢悠悠扫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满意地说:“足以证明我们感情和谐,这不挺好?”
“好你个头啦!”宋修阅磨了磨牙,转过身把挡在门口的陆睢撞开,然后去翻自己的包,指望能从包里翻出一个什么遮瑕膏或者粉底液什么的东西出来,把吻痕遮住。
不过很可惜,直男审美的人的包里是不可能有这两样东西的,而算算时间,阮秋莹和宋宁歌就快到酒店了,宋修阅只来得及换上一件立领衬衫,然后和陆睢匆匆下楼前往酒店大堂。
等了没多久,宋家母女就到了酒店,两个人分别推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进来,好像已经做好了血拼的准备,看上去倒是像来旅游的一样。
“妈,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下?”宋修阅迎上去接过阮秋莹手里的行李箱,手勾上阮秋莹的肩膀,陪着笑脸说,“路上辛不辛苦?飞机坐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