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试取下鬓边的海棠花,在指间一绕,又捻于鼻端,低头轻轻一闻,复抬眸望向镜中两人,含笑道,“只是不知,花强妾貌强1”
阮阮咯咯笑道“自然是苏姑娘颜色好”
夜,更深。
玉漏匆促,蜡烛的金焰又一遍被挑亮。
已是五更天。
陆见琛出得房间,转出一红廊,又走下楼梯来。
底下是一间大厅,设一尺高木台,四周围着一圈共二十八面绣花大鼓。此际上并无歌舞,下亦无宴客。却另外有一伙江湖客,多为劲装短打打扮,正吵吵嚷嚷在此汇聚。
陆见琛并不放在心上,只待要转身离开,便听得一个人道
“那一枝花果然在此”
“绝没有错的”
陆见琛的脚步一顿。
便又听得为首一人放声高喊道
“一枝花你出来呀出来呀你有本事来狎妓,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十二楼”
陆见琛的脸色不由得凝结。
先前那个人又道“冷骨,和他废话什么”
说着便上前一步,拍出一掌。
那掌力直击楼上房间的窗棂。
听得一阵“噗嗤”声,那洁白的窗纸瞬间碎裂,呼啦啦地向内抖动一阵,又带得那两扇窗户“哐”的一声,向内甩开。
窗,是朱红色的,正对着一人洁白背影。
掌风撩起他颈后的乌发,一丝一缕,像在空气中作画。
众人只觉眼前有一阵迷离、迷蒙、迷醉的眩晕。
他们看到很鲜艳,很耀眼的一片。
像错觉般一闪而逝
窗中人振衣,那淡素衣衫,便滑上了双肩。
但他们的眼睛,仿佛还停留在前一秒的时空
他们的一双双眼睛,仿佛不是望进那红窗中,而是烙了进去。
窗中人转过身来。
转过身之前,他还未系好腰带。
转过来之时,腰带已经系好。
便见他天容玉色,清眸睥睨,一身净骨、天然清瘦,素衣染天香。
便有人痴痴地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人怎么称呼”
苏试浅笑道“狎妓的一枝花,便是在下。”
一旁,陆见琛的脸,已经变得又黑又臭。又臭又黑。
黑了又臭,臭了又黑。
黑黑臭臭。
臭臭黑黑。
居然
居然,连衣服、都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我更好看还是牡丹更好看\\\\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字数,令毛难过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