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灵风就不在此多叨扰了。若有机会,定要请苏哥哥到侯府来做客,好生招待一番,也好给哥哥赔罪。”
“嗯。”
苏试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搭理他的官腔。
“”
魏灵风翻出雾月楼,双脚甫一落地,便立刻变了脸。
他双眉倒竖,昂起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天,鼻孔朝天,怒骂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下一刻,我要你天翻地覆”
当然,并不敢骂得很大声。
此际,天已大亮。
空气里传来一阵热闹的油条、豆浆的香气。又有佃农挑花来卖,那早点的油气与花香便交织在了一起。街上游人往来,纷错如织。有不少靓装丽服的妙龄女子,都打从这条街上过。
魏灵风生得俊俏可爱,真是好一个如花风流的少年郎。
走过路过的都不免拿眼觑看他,但见他一身气派,满面怒容,谁也不敢真的上前来招惹。
只见他指着天,叨叨了什么,而后气呼呼地往前走。
这时街头传来吆喝声“都让开,给本大爷让开”
一个穿着身精美绸衣的,左脸写着“有”,右脸写着“钱”的,黄脸男人气势澎湃地驱马打从魏灵风身边过。
惊扰得卖油饼的小贩往魏灵风这边撞来。
魏灵风虽然闪开,但仍简直怒火攻心
哪来的村炮,也敢在你魏小侯爷面前装纨绔
他怒形于色地冲上去,怒不可遏地将那黄脸男掀下马,怒火中烧地将人撇地上,怒火冲天地一跃上了马,怒目切齿地一拍马臀就要驱马奔驰。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抢马”
那黄脸男爬起来追赶,呼喊着道,“不要脸啦抢劫啦有人抢劫啦”
魏灵风一勒马,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金砖,照着人脸就砸过去。
砸完后,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他泄了愤,别人捡了开心,实在是两全其美。
魏灵风控着缰绳,夸下的马蹄正悠闲地响着“嘚嘚”。
便听得空中轻飘飘地传来一声
“风灵魏,慢走不送。”
魏灵风大怒,拍马绝尘而去。
留下一街的喧哗声。
话说另一头
陆见琛回到了在汴城的宅邸。
他踏出马厩,走过回廊,跨过小桥,踩过小径,推开花门,走进书房。
已经是清晨,太阳已经升起。
他虽然一夜没睡,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现在只想坐在自己的那张梨花木靠背椅上,就那样静静地一个人,沏上一壶茶,品上一盏香茗,看一本有关于花的书。
但已经有静静的一个人,沏了一壶茶,品着一杯香茗,翻着一卷书,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你回来了。”
唐璜抬起头,看向门口。
他的面庞青涩,神情中有一股与之不相称的成熟、老练。
你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有些人于世故、聪慧、练达中蕴藏着一段天真;而有些人,看似天真,却透着一股子世故。
有些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年轻过。
陆见琛一向知道自己涵养好,但没想到是这么好。
他居然没有骂人。
他不仅没有骂人,还微笑着坐到窗边的另一张靠背椅在上。他的拇指摩挲着椅子光滑的扶手,以一种缓慢的节奏。
唐璜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以前,曾经有一次,他和苏弑外出,在一座酒楼里与陆见琛相遇。
那个时候他还并没有很注意他。
陆见琛出钱包了酒楼,告诉在座的所有客人,今日的花销一律算在他账上。
他如此拐弯抹角、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请他喝一杯茶,一杯他喜欢的、普普通通的、菊花茶。
唐璜知道,现在的陆见琛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
因为他受到了苏试的蒙蔽。
陆见琛道“不知唐公子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唐璜放下茶杯,说道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有关于苏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