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却蛊惑人心的味道。
眼瞟着终于撑不住，想要一屁股坐地上的肖然，他伸手，拽住后者手腕，猛地一拉，蹙眉：“起来站会儿，不然明天有你受的。”
肖然顺势歪倒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好吧傲天……啊不，沈少！”
沈成瀚眼皮一跳：“信不信我把你扔地上”
肖然求饶：“别啊男神！”
沈成瀚咬牙：“下次再叫错名字，看我还管不管你。”
肖然赶紧伸出两只手，软绵绵挂他身上，笑嘻嘻的：“别别别，求你快管管我！”
沈成瀚面无表情：“松手。”
“嘻嘻嘻不松。”
“松开！”
“哎哟，手动不了了……它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
服务员再次不经意地经过场外某只孤单单的大佬，她哆嗦着，打了个比之前还要大的冷颤。
她有点惊恐，好像更冷了咋回事儿
放下托盘想再次确认一下室温，却见场内刚运动完的两个男人黏黏糊糊地走过来。
稍矮的少年冲她招了招手：“美女，两杯橙汁，谢谢啊……哎，等会儿。”
肖然这会儿恢复了些体力，哒哒跑过去：“季叔叔，帮我拿下包……谢谢。”
他接过季琛递来的运动包，从里面掏出他心爱的新杯子，什么东西不经意掉了出来，他低头一看，两颗水果造型大的棒棒糖。
一个小橙子，一个小西瓜。
耿硕送他的。
肖然把杯子递给服务员，弯腰捡起水果糖，正好对上沈成瀚的目光。
他下意识把糖递过去：“沈少要吃糖么”
沈成瀚垂眼，视线落在小巧的橙子糖上，停留片刻。
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转冷，“我从不吃糖。”
肖然突然想起，原著中似乎提过，男主的确从不吃糖，但没谁知道原因。
他哦了一声，正准备收回手，却见沈成瀚沉吟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橙色的小棒棒糖被他捏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略显青白，下一秒却把糖丢进兜里，抽出手时，一切以恢复如常。
肖然没注意这些，只举着另一颗水果糖在季琛面前晃了下，乖巧状：“季叔叔要么”
季琛笑着嗯一声：“先帮我保管着。”
而后却是看向沈成瀚，“来一局”
沈成瀚没说话，直接捞起球拍往场内走。
肖然默了两秒：“季叔叔，您打得怎么样”
季琛活动着手腕：“拿过业余金牌。”
肖然：“……”
他无语地看着季大佬。
哎，你说你球技这么好，干啥要去虐男主啊。
到时候结了梁子，你能有好下场
肖然赶紧拉住他：“季叔叔。”
怕傲天听到，他凑近了点，“您一会下手轻点儿行吗，您刚也看到了，沈少他吧技术……咳咳、就那样，您能不能手下留情啊！”
香甜诱人的体香直往季琛鼻子里钻，吐出来的话却刺耳得很。
季琛勾勾唇：“过来。”
肖然看了眼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很听话的地凑过去。
季琛弯了点腰，在他耳边轻声吐出几个字：“真是贴心啊。然然对每个人都这样”
肖然：“……”
就您和男主俩领导，没了！多几个谁受得住彩虹屁都不够拍的！
再说了，这不都是为了您老人家嘛！
正乱七八糟想着，却见季琛伸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他的下巴，冰冷阴沉：“体贴，乖顺，对人毫无防备……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么。”
肖然：“……”
这什么变态叔叔，劳资对你好还有错了
发什么神经！
面上却火速代入断腿侄儿，崇拜状羞涩道，“当然不是，所有长辈里我只对您这样！”
末了，还大声表白，“季叔叔，您是我最喜欢的长辈！”
呵，长辈……
季琛指腹猛一用力。
肖然嘶了声：“疼……”
季琛的嗓音低沉，冒着凉气：“疼就受着。”
球场内，沈成瀚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球拍，神色淡淡地看向场外几乎快贴一起的两人身上。
眼底一片暗涌，阴晴不定。
季琛看了他一眼，指尖力度缓缓减轻，最终收回手，拿着球拍走进去，笑容浅淡：“开球吧。”
……
肖然坐在场外凳子上，紧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心里乱得一批。
哎，这下可完了，傲天要被季大佬虐了。
可根据某点定律，谁虐男主虐得越惨，最后结局也就越惨烈。
一时间，肖然都不知道该心疼谁了……
一会儿又开始琢磨要是傲天今天被虐太惨，他该怎么办。
是装作啥也没发生，还是上赶着安慰
哎，愁死人了！
完蛋，开始发球了！
卧槽，季大佬来势汹汹啊
傲天完了，肯定接不住这个旋转球。
哎
我靠，傲天这球接得……漂亮啊！
……
十分钟后。
肖然看着在场内旋转跳跃猛扣球、犹如一只猎豹的沈成瀚：“……”
敢情刚是让着自己是吧
妈的，之前的担心简直是喂了狗了！
正想着，沈成瀚突然转过视线，瞥了他一眼。
肖然心虚地坐直了点。
沈成瀚猛一挥拍，白色小球在空中刮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季琛眯了眯眼，看着朝自己这边飞来的小球，不着痕迹地往左挪了一步。
下一秒，砰地一声闷响，网球直接撞到他小腿上！
季琛往后踉跄两步，慢悠悠抬眼。
对面的男人没什么表情，手里球拍一转：“不好意思。”
肖然被这一变故整懵了。
网球的重量，再加上沈成瀚方才那力度，想想也不会是小伤啊。
他跑过去，一看。
果然，小腿上一个圆形的青紫印记，看上去有点狰狞。
没一会儿，球馆服务生已经迅速拿来了各种药油，正准备给推抹上去，却听受伤的客人轻声：“然然。”
肖然看向季琛：“啊”
两秒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季叔叔，我来！”
季琛面上好看了些，含糊地嗯一声，算是默许了。
肖然小心翼翼将他的裤腿卷上去，先替他消了毒，随后抹了药油搓热，手心贴了上去。
伤处明显带了点肿，肖然怕把人弄疼了，一边推一边问道：“季叔叔，力道合适吗”
季琛漫不经心笑着：“还行，往左边点……对，再上面一点……这边也要揉到。”
肖然服务十分周到：“这样吗”
“嗯。”
所有殷勤的服务都享受了一遍，季琛才抬起头，扫一眼沈成瀚。
唇边带着笑，眼神意味深长。
沈成瀚垂眼，迎上他的视线。
默了片刻，伸手，把肖然拎到身后，挽起袖子，挤了药油在手心，淡淡的：“他年纪小，没什么经验。”
而后，啪一下打在季琛的伤处，“还是我来吧。”
声音太大，听得肖然都跟着疼了下，连忙制止：“哎沈少，你轻点儿！”
沈成瀚面色一沉，用力摁了下去，面上却不咸不淡：“这药就是得使劲才有用。”
肖然：“……”
那也不用这么使劲吧
看您这劲道，都快练成玄冥神掌了！
肖然看得怪肉疼的，担忧道：“季叔叔，您忍着点啊。”
季琛没吭声，牙齿却紧咬着，腿肌用力绷起。
肖然忧心忡忡，隔三差五还要关心一下病人：“季叔叔喝水不”
“行吧。”
“季叔叔我给您擦擦汗。”
“乖。”
到最后，肖然还忍不住揪着眉毛：“沈少你下次稍微使小点力，我怕季叔叔受不住啊。”
沈成瀚似笑非笑：“抱歉，我差点忘了季总的年纪，打网球不比玩高尔夫，年龄大是要吃亏一点。”
季琛慢悠悠一笑：“也是，人老了，是比不过年轻人了。”
这样说着，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肖然。
断腿侄儿肖然立马开始工作：“季叔叔哪里老了，你看这皮肤，这肌肉，这线条……啧啧啧。”
他伸手捏了捏季琛的手臂，语气更加真诚：“这肱二头肌……”
顺着往下捏：“这胸肌，吸溜”
“哇塞，完美腹肌！”
“……”
沈成瀚看得眼皮直跳，压着伤处的手掌狠狠一揉，力道更大了些……
……
出了这意外，球也没法打了，三人洗过澡，换了衣服，往外走。
沈成瀚仰头，单手系着衬衣扣，拇指顺带抚平衣领：“走吧，送你回学校。”
身边掠过一个高大的人影，手臂上挂了件西服：“有劳沈总惦记，不过然然就不劳烦你了。”
他侧过头，轻笑了下，“下午不是请过假么，刚好跟叔叔一起回家。”
说罢，季琛慢条斯理地看向肖然。
沈成瀚也顿下脚步，深如黑潭的眼直直捉着肖然。
后者被俩领导看得有点毛毛的，但还是大咧咧一笑：“不用不用，您二位先走就是。”
晃一下手机，补充道，“我室友要请我吃饭，说过来接我，已经快到了。”
沈成瀚：“……”
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