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苏最怕这种大声呵斥,眼眶再次晕染上红色。
“行了行了。”
虞挽浓无力吐槽,正要让秦苏苏出去,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上前。
啪
右手一个掌风,抽上了秦苏苏的右脸。
事发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瞳。
果然,秦苏苏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被这猛烈的一巴掌抽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她如一只无辜的兔子,眼泪迅速泛滥成河
不明白自己只是摔碎了一只碟子,为什么会无故引来虞挽浓这么大的怨念
也许前几日的相安无事只是假象,虞挽浓早就想修理自己了
她开始不由自主颤抖,面露惊惧。
“我我不是故意破坏东西。也不是故意要介入你和阿域之间的,但是但是我真心爱着阿域,虞小姐,请你放过我们吧”
好熟悉的玛丽苏台词,虞挽浓忍住不适,深吸一口气。
其实,她也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怎么了,见不得对方流眼泪。
可能原主太恨秦苏苏这个女人,觉得她假模假样,绿茶至极
只不过逗了几句嘴,就惹得自己心绪波澜,并不受控制地削了对方一耳光
这股冲动让她自己都很错愕
不过打了就打了,她也没打算辩解。
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坐在床上愣神。
恰在这时。
来接秦苏苏,有意在门外偷听了半天的席域一脸愤慨的闪身进来,眼里的鄙视不加掩饰
“虞挽浓,我真是看错你了”
席域咬牙切齿的说完,眼里的怒火滔天,恨不得将面前的虞挽浓毁灭撕裂。
今天是他刻意提前过来的
就是想看看私下里,虞挽浓到底对秦苏苏怎么样
谁知竟亲眼让他目睹了虞挽浓的嚣张跋扈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为项目折腰,他本以为虞挽浓真的有意复合,一定会改变自己,忍辱负重,包容秦苏苏。
那他稍微忍受下虞挽浓之前的无理取闹,也不是难事。
可他还是高估了她
他错了。
这样的恶毒女人,根本是本性难移
他再也不想看见她
“苏苏,我们走”
席域眼带寒冰剜了虞挽浓一眼,扶起地上的女人,绝尘而去。
闹剧以席域和虞挽浓正式割裂作为结局。
眼看搀扶着秦苏苏而去的席域毫不留恋的背影,虞挽浓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终于走了
经过这一巴掌,也许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也算是求闲得闲,美事一桩。
“慢走不送,席总。”
看着席域的身影彻底不见,虞挽浓痛快的挥了挥手。
接着麻溜儿的滚回去了。
“阿域,你不要太生气,我只是挨了一个巴掌而已,没什么事的。”
明黄灯光下,秦苏苏捏紧自己脸上的热毛巾。
明明是她受了伤,可脸上的表情却那么善良那么懂事,让席域的心蓦地一紧。
“苏苏,是我错了,我就不该同意你去照顾虞挽浓。”
席域检讨着自己,都怪他为了项目的事情太心急,结果让秦苏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没事的。”
秦苏苏温柔的笑了笑,一不小心扯动了腮角,又咬唇憋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一点都不辛苦的,可惜虞挽浓还是不能理解我们,我想,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
“别这么说苏苏,你已经尽力了。”
席域耐着性子安慰。
一提到虞挽浓,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单手激动得拍在沙发扶手上,表情阴厉。
“是她自己不识抬举,竟然敢欺负我席域的女人”
秦苏苏一听这话情不自禁漾出甜甜的笑。
席域果然还是倾向自己的,不然他怎么会当着她的面教训虞挽浓呢
何况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女人。
结婚有望,秦苏苏心满意足的眨着水瞳。
“别怪她了阿域,不管她再怎么看我不顺眼,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意,这辈子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
“她已经失去我了。”
席域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句,恢复坚定脸。
“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到虞挽浓身边的,苏苏,以后我会好好疼你。”
没有其他人的骚扰,除了恢复身体外,虞挽浓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平静祥和。
考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虞挽浓也越来越投入。
为了方便复习,她索性让虞越海将她在家里的东西搬了一部分到方敏莉这里。
反正和这样一个励志的妈咪在一起,不愁不上进,生活也跟着简单了许多。
虞越海老往方敏莉这跑,隔三差五不是送鲍鱼就是送海参,都是他出差各地带回来的特产,美其名曰支持女儿考研。
可每次一来就待在方敏莉的房间里,赶都赶不走。
看老爹殷勤的模样,虞挽浓寻思着这两人是打算复合。
也是,方敏莉独立自强,过了四十五岁依旧保养得体仪态万方,气质还不世俗。
两人要是能再续前缘倒也不错。
虞挽浓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识趣的不打扰他们俩。
自娱自乐,誓死不当电灯泡。
晚饭是虞越海提议去外面吃的,他亲自开车,一路滑过城区,来到繁华的中心地段。
“这家餐厅是新开的,上次何秘书推荐给我,一直没机会来,想着不忙了带我们家两位公主来尝尝鲜。”
虞越海不愧是官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手,听着方敏莉嗤他一声“油腻”也不变脸,笑呵呵揽着方敏莉的肩膀上楼。
虞挽浓跟在后头瞧着,那手不知不觉就滑到了方敏莉的腰间。
方敏莉剜了虞越海一眼,到底没推掉,虞挽浓不动声色的偷着乐。
拍马屁这本事果然还是中年人夫强,肉麻是肉麻了点,可谁让中年美妇就吃这套呢。
趁着虞越海陪方敏莉点菜的功夫,虞挽浓左顾右盼看着这家小桥流水中国风的餐厅。
每个套间都打造成竹屋的农家小馆样式,名字也都是“云落”“西风”这种诗意的画风。
他们一家三口坐的是“古道”,隔着珠帘的另一侧,是为“夕阳”的小竹屋,里面也有客人,貌似是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眼神不经意的掠过,虞挽浓一顿,而后又重新看过去。
咦,这不是裴韵吗
裴韵正朝着虞挽浓这个方向坐着,脸上的表情是惯有的无波无澜。
只不过,虞挽浓扫了扫他对面那个女人,柔顺的中长直发,不烫不染,身形姣好,一看就是背影杀手。
正巧裴韵一个侧脸撇过来,略一怔忡,又不咸不淡移开了目光。
虞挽浓不动声色的抿抿唇,权当没看到。
不料裴韵却站起身来,和对面的女人说了什么,往虞挽浓所在的包厢走来,那女人回头瞧了几眼,也跟了过来。
“虞叔,方姨,好久不见。”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珠帘,裴韵长身玉立出现在半敞开的竹节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