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怒了:“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芍行了个福礼:“见过宋小姐。奴婢白芍,是在忠勇侯府姑娘身边服侍的。”
忠勇侯府宋姮意外,知道不是贼人,放下一半心,随即更气了:“堂堂忠勇侯府,私下拦截我们的马车,是什么意思”
白芍道:“宋小姐见谅,我们姑娘今日在公主府被小人所欺,姑娘好性儿,我们做下人的却没法向侯爷交代,总得为姑娘讨个公道。”
忠勇侯府的姑娘来的时候做足了排场,最后却连正宴都没参加就匆匆离开,与会的贵女们早就议论纷纷。宋姮这时才知道缘由,不由生气:“你们讨公道,怎么讨到我这里来了”
白芍指着初妍:“原来宋小姐还不知道,欺辱我们家姑娘的正是这位。”
宋姮愕然,望向初妍:“你得罪姬小姐了”初妍是假扮的丫鬟,低调行事还来不及,怎么会敢去招惹忠勇候府的姑娘
初妍挑眉,这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找不到卫昀,找她出气来了红蓼倒是好本事,这么快就查出了她是宋府的人。
白芍道:“还请宋小姐把这不知尊卑的奴才交给我们,我们回去也好向侯爷,向老夫人交代。”
宋姮脱口而出:“这怎么成”初妍又不是真的奴婢,她怎么可能把人交出去交出去了,她回去就没法交代了。
白芍脸色一沉:“宋小姐三思,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奴婢与我忠勇侯府交恶”
宋姮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颐指气使惯了,哪受得了被一个奴婢这样威胁,顿时怒了:“我偏不交,那又如何”
白芍冷笑一声:“宋小姐是定要包庇这个奴才了”
宋姮火冒三丈,扬着下巴道:“是又如何”
白芍对为首的大汉道:“罗统领,还是你来和宋小姐说吧。”
罗统领脸色一沉,冷冰冰地开口道:“宋小姐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蓦地拔刀出鞘。他身后几人纷纷跟着他拔刀。雪亮的刀背反射出森冷的光芒,一股寒气迫人而来。
宋姮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初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开口道:“我跟他们走。”忠勇侯府出了名的护短,今日之事势必不能善罢甘休。
宋姮摇头,眼中有了泪,是委屈的,也是恐惧的:“不行!我不信他们真敢动刀。”
罗统领哼笑道:“我们自然不敢对宋小姐怎么样,但手中的刀敢不敢就不好说了。万一手一抖,不小心在小姐脸上划上那么一道……”
宋姮脸色一变,尖叫道:“你敢!”
罗统领道:“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赔上老子一条贱命罢了。”
宋姮脸色发白,手开始发抖。
初妍握住宋姮的手力道加大,看着她的眼睛,强迫她镇定下来:“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回去和大公子说一声。”她就算不肯主动跟他们走,凭这几个人,也有足够的能力硬将她掳走,既然如此,何必要搭上宋姮
宋姮猛地醒过神:对啊,大哥跟她们约好了会来接人,很快就会过来。她护不住人,大哥可不一样。到时候,叫这帮可恶的家伙一个个全都遭殃!
御史台衙门,寂静的值房内,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响起片刻,又停了下来。片刻后,宋炽望着再次被滴下的墨汁污了的信笺,心中一叹,扬声叫道:“平安。”
平安提着重新泡好的茶壶跑了进来。
宋炽道:“你去福庆楼……”他话声停住,想着王崇的话,站了起来,“罢了,我去吧。”她尽心尽力服侍母亲,就算是对她的回报。
平安满心惊讶:大人这是打算回了这会儿还没过午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宋炽先去福庆楼挑了一对金镶玉芙蓉簪,一对白玉镯子;又去对面姚记包了一堆上好的胭脂水粉,这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又命平安去玉桂坊买了水晶包子和蟹壳黄,这才吩咐车夫驶往约好的地点。
宋姮的车到的却比预想的迟。
马车一到,宋姮就从车中跳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嚷道:“大哥,不好了,姐姐被忠勇侯府的人带走了。”
宋炽平静的脸色顿时变了。
初妍双手反绑着,被带到了一个小客栈中。
白芍端了一盆水过来,拿帕子在水中浸了浸,胡乱在她脸上抹着。初妍眉头皱起,一声不吭,忍耐着任她施为。
渐渐的,白芍手上动作轻了下来,露出惊色。
初妍脸上的妆容被洗去,绝色姿容一点点显现:雪白的肌肤宛若凝脂,妖娆的桃花目顾盼含情,瑶鼻朱唇,纤细雪颈,便如美玉明珠,光华难掩。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丫鬟白芍的心中开始忐忑。
有人推门而入,示意白芍退下。门掩上,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有死!”
初妍抬头,望向来人,笑容讥讽:“常妈妈,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