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歇会儿,等清醒能走动时,我带你回南岸与仆役汇合,”他不愿与她多计较,重新给她挪了椅子,示意她坐下,“我到门外守着。”
“你救我,是因为我生得好看”她攥着他一截袖口,语气混了三分天真。
“不是。”
女子怒了“怎么我不好看”
“”
事实证明,跟一个喝多了且被药物控制的人谈话,无法沟通。
“太热了”女子紧盯他俊朗容貌,悠悠解下本就松垮的玉带,“我难受死了,你看着不赖,长得好看,不如从了姐姐”
“”
青年啼笑皆非,待眼前雪肤凝脂寸寸展开,风光尽现,他才暗悔为何没提前点了她的穴道
如今再动手,便是亵渎了。
他扭头不看她“你被不三不四的人下了不三不四的药,醒醒”
她笑嘻嘻勾住他的脖子“我被下了不三不四的药,是你救我的原因”
呼吸中带着花果的甜与烈酒的醇,他心神一荡,生怕这药能通过气息传染,下意识伸手推她
骤然被久违的温热柔软填满掌心,他稍有些失神。
“原来,这才是你救我的原因”女子笑得意味深长,“装什么单纯”
青年慌忙松手,拨开她的双臂。
奈何对方契而不舍,细嗅他须发残余的烤肉香气“你闻起来很好吃给姐姐尝一口可好”
她边嬉笑边掐他逗他,还作势要啃她。
步步紧逼,专挑最敏感最薄弱的部位,显然深谙颠鸾倒凤之事。
青年遭她投怀送抱,叫苦不迭。
明明做了件好事,让此女免于受辱,她却反过来欺负他、勾惹他天理何在
几番你推我攘,场面靡丽不堪。
他自忖活了五十余年,近二十余年好不容易逼自己清心寡欲,蓦地被一火热尤物纠缠,差点忍不住想为所欲为
在苦守的堤坝坍塌之前,他施展轻功掠开,捡起她弃于地上的外袍,强行往她身上一裹;随后抖开绳索,连绕数圈,将她如粽子般捆起,横放在地。
“你、你再闹把你丢回给那翟四”他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警告她。
某个诡异念头闪掠而过,他狐惑问道“难不成你并没抗拒那事儿”
也许他的举动令她窝火,抑或他的言语使她羞耻,她咬住下唇,狠狠瞪视他。
扭动挣扎半盏茶时分,她终究闭目睡去。
不知何故,眼角有泪。
夜静无声,青年盘膝坐在门边,借着月光,把铜钱逐一穿成串。
若不是想着好人做到底,他才懒得管这奇奇怪怪的女人。
约莫四更时分,忽听那女子“嘤”的一声。
醒了。
她先是用力挣扎,勃然大怒“谁谁敢绑架本郡”
定神环顾四周,见青年站起身,她或许隐约记起了什么,讷讷地道“少侠,劳烦你松绑”
青年略一用劲,绳索断为数截。
女子像是被吓了一跳,霍然坐起,惊觉衣裳只是草草裹了一下,忙抬起双手拢住。
青年由此举判断,她已不受药力影响,起身把挂在椅子上的衣裳一并丢给她,自行出屋回避。
不多时,女子套上衣袍,小步奔出,左顾右盼。
青年浅笑“茅厕在左手边,水缸旁的的就是。”
边说边递给她一盏刚点好的瓷灯。
女子垂目接过,顾不上别的情绪,快步前去解手。
天色蒙蒙亮,青年绕院一圈,从卸货处翻出一辆木板车,拍打掉灰尘,将随身包裹、钱匣子等物统统丢上去。
待女子归来,他指了指板车“若嫌累,坐车上,我推你回去。”
“你是谁叫什么做什么的”
几个时辰前热情似火,如今突然换上了一脸警惕。
青年原本没把她当回事,可对上她那双媚意未褪又隐带冷冽的眼眸,他心底腾起一股诡异感。
这女子,颇有来头。
“我我在湖边卖烧烤,他们都唤我老姚。”
他迟疑半晌,道出在淮城生活四年用的化名,以尽可能谦恭的语气,免得显出轻狂。
灰衣上确实沾染调味料的香味,纵然烧烤时套过围裙,袍脚仍有几点溅落的油渍。
此事,他未撒谎。
女子严肃的脸瞬即笑开了“你才多大居然称老姚”
“不小了。”
女子视线往他身上瞄去,轻佻一笑“嗯,的确不小。”
青年一愣,理解她言外的调戏之意,面色愈发暗沉,拱手道“若姑娘嫌在下错管了闲事,就此告辞。”
女子踏上板车,寻了个舒适处坐下“不是说要送我么平安送达,定有重酬。”
青年默然不语,缓缓推车出仓库。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小道,女子的背影随之颠簸,窈窕美好。
“谢谢你救了我,”她缄默良久,忽而回眸一笑,小声打破僵局,“一时冒犯,还请包涵。”
她态度端正了不少,青年报以微笑,没再多言。
淮湖东北角林木清净,只有湖水拍岸的微响混合间歇响起的虫鸣。
湖上薄雾氤氲潮湿芳草香,模糊了跳跃于波澜上的月华。
冷凉秋风一吹,反倒送来暖意。
青年一生中领略过刀光剑影,独自踏遍千山万水,见过荒原大漠,也流连过烦嚣市集,却从有过一刻像此时那般,静心欣赏这宁静且神秘的夜色。
更别说有人相伴。
路看似漫长,又觉短暂。
当女子闲坐车上,与一大群满脸焦灼、浑身湿透的下属汇合时,所有人扑通跪地,个个惶恐且如临大敌。
“郡主属下罪该万死”
女子优雅下了简陋板车,冷冷一哂“别忙着请罪,立即持令牌派人去淮湖北岸,将翟四扭送至官衙此外,阿平给我捎个信儿去宜京,我得向小皇帝要个说法”
青年方知,此行事怪诞的美艳女子,竟然是大宣的皇家郡主,封号为衔云,姓夏名纤络。
她隐去身份,来南国出游,因爱才而赠送当地名歌姬失传已久的琵琶谱子,获邀登船。
风雅乐事,良辰美景,她只带了两三名护卫;其余人冒充不相干的旅客,另雇两艘船,保持一定距离尾随在后,没想到被翟四钻了空子。
自称“老姚”的青年意欲告辞,被夏纤络拦下。
“小姚,你年轻有为,一身本事,混迹于市井未免可惜,不如从了不如随我回大宣京城,谋份正职,一展抱负”
青年料想对方堂堂郡主,醉后露了丑态,若不杀他灭口,估计放他在身边才会心安。
他本就计划离开淮州,以此借口,随郡主府的人马北上另觅出路,亦未尝不可。
没作过多犹豫,青年颔首应允。
夏纤络误以为他有意攀附权贵,笑而端详他“你全名叫什么”
“姚廷。”
他本名为“喻庭”。
夏纤络噙笑“分明是个生得俊朗如玉的小伙子,本郡主送你个玉字,往后你便叫姚廷玉好了”
青年逃亡路上改名换姓十余次,每一次都得忘却过往;眼下不差再改一次名,遂故作欣然称谢。
殊不知,此临时且随意起的名字,将伴随他走完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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