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被安嫔发现了。
敬嫔不知道该是哭泣还是该笑,宁静温柔的脸上神情复杂,有一种做错事被揭穿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感。
她刻意疏远皇上,每隔一段时间便把自己弄生病,让内务府那边将自己的牌子移走。
皆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啊。
可是她不能做、不能说,以着好姐妹的情分对她好,就是怕今天的事发生。
可终究她最怕的那一天来了,她爱的人眼里带着地皆都是厌恶。
安嫔厌恶她,可是为什么呢她只是喜欢她呀。
敬嫔苦笑地扯开了唇角,原来她的喜欢是这般地让人厌恶又恶心。
安嫔强忍着翻腾的胃,狠声道:“这些年你待我好,竟是都抱着这个心思。”
她嘲笑地出声,“怪不得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去讨皇上的好,原来、原来……你竟然,敬嫔你真让我恶心。”
“绮卉你听我讲,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敬嫔的脸色难看地可怕,她试图解释,“你难道以为皇贵妃会任由你得到皇上宠爱吗她那般善妒,你若是一旦上位,便是第二个被她针对的矛头。我们皆是靠皇贵妃庇佑的人,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们都该清清楚楚的不是吗”
安嫔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敬嫔别有用心。
她恶心地鸡皮疙瘩都上来了,打了个冷颤,“我的事不用你管。敬嫔,我们不是同路的人,以往的交情就这么断了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安嫔说完话便不管不顾地往殿外走,敬嫔整颗心都碎了,想要抬脚追她,可脚上却像是镶嵌了百斤的石头一般,纵使再努力她也无法挪动一步。
敬嫔就这么站在原地,绝望地看着安嫔毫无留恋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门框中。
安嫔走出敬嫔宫殿外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将年清芷找了出来,赏了她一个巴掌方才冷声说道:“你真卑鄙!你这般算计我,就是想看我与敬嫔决裂是不是”
若不是这个消息来得这般突然,她也不会冲敬嫔那么残忍的话,总会留有余地不至于和敬嫔闹到这般地步。
到底是相交十几年的好姐妹,虽然只是她自认为的好姐妹,虽然她觉得十分恶心和厌恶,但不得不承认敬嫔待她很好。
安嫔刚走出殿门便后悔了那些的话,只是却是没办法再挽回了,只能将气撒在年清芷身上。
年清芷别打地往后被踉跄了下,却是丝毫恼怒只柔声道:“奴才是为娘娘好,若是娘娘觉得奴才在算计您,那可真误会了奴才的好心。有得必有失,想要真正的上位,这些不必要的累赘还是早些甩去的好,不是吗,安嫔娘娘”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安嫔审视的目光不停在年清芷脸上兜转。
“奴才是猜的。”年清芷抿唇笑道,“敬嫔娘娘看您的眼神不一般。”
安嫔冷哼了一声,却是不相信,“少说这些鬼话!”
年清芷都能精确到妆奁了,竟还拿猜来哄骗她。
“不管娘娘相不相信,奴才都只有这么一个回答。”年清芷抬眼,眸光微转,“就算娘娘再怎么恼怒,奴才到底还是帮到娘娘不是吗”
她顿了顿,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娘娘将奴才叫出来应当不只是为撒气这般简单吧。娘娘收到了奴才给的订金,可是信奴才的话了”
看着面前的年清芷,安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年清芷不同,她的身上带着一种通晓一切的淡然。
让安嫔不由产生了错觉,年清芷往日那般都是装出来的,产生了这个错觉后,她又觉得这错觉是真的。
安嫔随即又挺直脊梁,仰着下巴看年清芷,试图挽回自己的威严,“你说来听听,倒也不是不可以一试。不过年清芷,我警告你,若是被我发现你耍了我,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年清芷眸光一亮,似乎猎物终于开始要往洞口慢慢爬进来了。
她笑着轻轻福身,“那奴才可要提前恭喜娘娘了!”
安嫔活脱脱是个草包美人,只会给佟佳皇贵妃出馊主意。
她不可怕,可怕的人是她身后的那位敬嫔。
敬嫔计谋深远、心思缜密,这样的人对就金银、权利、皇上的宠爱都不感兴趣,似乎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破绽的模样。
可终究还是让年清芷发现了敬嫔的软肋,这个软肋要比宫中任何人的软肋都更要致命。
接下来就只要让安嫔舒舒服服得到后妃们皆嫉妒的,不用她亲自动手,佟佳皇贵妃、安嫔和敬嫔这像是被铁固封的三角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