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叹道“怎么一到京城,你的脑子都变笨了,昨儿家学出事,老太爷一向好颜面,岂有不‘生病’的?”
玉砚挠头讪笑是了,老太爷昨儿没生病,现在没生病,不代表稍后也不生病啊!
贾玩继续道“你告诉蓉哥儿,去了探病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同老太爷说三件事,第一,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大哥出家为道,族长之位空悬半年之久,也到了该重选的时候。
“老太爷德高望重,执掌家学数十年,为我贾家培养人才,功莫大焉,这族长之位,非老太爷莫属……若老太爷点头,我将一力促成此事。”
玉砚迟疑道“以老太爷的性情,只怕不会答应吧?”
贾玩摇头,继续道“第二,瑞大哥过世已经将近一年,老太爷膝下空虚,也该挑一两个偏房子弟,来继承香火了。”
玉砚恍然,连连点头自从唯一的孙子贾瑞死后,贾代儒便没了指望,半点精气神儿都没了。过继的心思也不是没起过,只是他年纪大了,家中又清苦,灵秀些的孩子哪肯过继给他,蠢笨的他又看不上,只好就此作罢,可若他做了族长,又有贾玩撑腰,便大不一样了……由不得他不动心。
“第三,告知老太爷瑞大哥过世的真相。”
玉砚顿时愣住,道“爷,瑞大爷的死蓉哥儿难辞其咎,要是说出来,只怕老太爷他……”
虽然这事儿能激发起贾代儒的斗志,可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啊。
贾玩道“放心,求饶这种事,蓉哥儿最擅长不过,你告诉他,不管他用什么法子,若不将实话说出来,若不能求得老太爷原谅,我就将他和蔷哥儿一并过继给老太爷。”
玉砚不说话了,替贾蓉贾蔷默默掬一把泪,几口喝完粥,叼了一个春卷,施施然去了。
贾玩将手里几张纸看完,丢进炉火。
宁国府以前的种种不堪,自有出了家的贾珍顶着,荣国府的这些腌臜事儿,也该有个着落才是。
……
今儿不归贾玩当值,但他去的比往日还早几分,刚到宫门口,就遇到同他一样提前进宫的周凯。
“也不知道皇上身体怎么样了,”周凯忧心忡忡“都怪那个赵轶,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把皇上气成这样,就这皇上还不忘给他遮掩呢!”
烦躁的从树上扯下一段枯枝扔进湖里,愤然骂道“不孝子!”
贾玩道“刘总管到现在还没给皇上请太医?”
周凯道“怎么会?昨儿下午就请了,只是那群太医也都是糊涂蛋儿,把了半天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说皇上脉象平稳,生机勃发,并无不妥……刘总管旁敲侧击问了许久,又换了好几个太医重新把脉,也还是这话。”
冷哼一声道“一群酒囊饭袋,皇上昨儿足足晕了两刻钟,竟没有一个把出来,还‘并无不妥’,不妥个头不妥!”
贾玩在他肩膀轻拍,周凯一扭头,就看见一群大臣三三两两的过来,连忙闭嘴,到了近前,扯住一人道“王大人,今儿这么早就下朝了?”
那位王大人笑了笑,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越过两人去了。
有事!
贾玩和周凯对望一眼,周凯道“你先走,我一会就来。”
快步离开。
贾玩自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有人跑腿,他乐的坐享其成。
果然还没到勤政殿,周凯就追了上来,神色古怪道“有人在朝上提了立太子的事儿,皇上不快,提前退朝了。”
贾玩道“立谁?”
周凯理所当然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中宫嫡子,不然还立那个赵轶啊?”
又道“你说张家的人是不是蠢啊,这个时候提立太子……离皇长子遇刺才过了几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他娘的烦心!”
贾玩瞥了周凯一眼得亏他还不知道昨天赵轶和乾帝说了什么……皇上这会儿才是真烦心。
只听周凯又道“昨儿个皇上不是派了一队禁卫军过去,将皇长子府围的水泄不通吗?今儿早上又撤了,从侍卫营抽了两队人贴身保护赵轶,说若有个闪失,提头来见呢!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玩不答,笑道“揣摩圣意可是大罪。”
周凯“切”的一声,不屑道“不揣摩圣意,当得什么官儿?”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