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与石板同调的夭夭做了一个梦。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境。
她在梦里见到了很多人, 年轻时候的中尉先生,一直听人提起却从未见过的克罗蒂雅姑姑,还有已经死去的羽张哥哥, 一言先生。
这个梦里, 还有一些她不认识,但是同样如她这样被卷入梦里的其他人却认识的人。
是的,还有其他人也和她一样被卷入了这场梦。
“是你吗”
她望向头顶,漂浮在半空中的一个银发孩子。
那个有着人类幼童外貌的孩子, 银发披散着, 瞳孔却与石板的形状极度相似, 他她安静地垂眼望下来。
夭夭的后背伸展开一对洁白的羽翼,她飞上半空与他相对而立。
“为什么要让大家做这样的梦呢”
她好奇地问。
银发的孩子张口,声音沉静得仿佛透着幽幽回响。
“是礼物。”
“礼物”
“在离别之际, 送给长久以来与我相连的各位的一点小小赠礼。”
他的语调缓慢平静, 虽然是孩童的外貌,却有着岁月沉淀下的深沉, “石板只是载体,而我由人类的意志与愿望组成。”
“所以即便石板被毁掉了,你也依旧存在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并不会就此消失。”
夭夭背着手笑眯眯地说,“是这样没错吧”
石板点了点头。
“那你会舍不得吗”
石板看向她,虽然是仰望的动作, 但平静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并无分毫弱小的姿态, “我没有人类的情感。”
夭夭蹲下来,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你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外貌”
石板沉默了。
“因为你也是爹地的孩子,是夭夭的哥哥,”
少女笑着说,“你一直在保护夭夭,就算夭夭任性,你也想方设法地纵容着她。”
石板摇了摇头,“我不懂那种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按住胸口的位置,“只是为了方便以人类的姿态出现和交流,这个外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他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这是属于人类的情感吗我无法理解作为哥哥的心理,我只是遵循和实现了你的愿望。”
“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与我交谈的人。”
夭夭摇摇头。
石板安静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
夭夭认真说道,“是因为喜爱。”
“感情并不是只属于人类,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哥哥,他原本是一把刀剑,”
夭夭认真地说道,“虽然他不爱说话,也不习惯与人类相处,但是从小到大,他都在以他的方式保护关心我。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而我在你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温暖。”
“刀剑”
石板点了点头,“由器物诞生出的灵体,积聚和人类相似的情感”
“而本身就由人类的情感与愿望凝聚起来的你,拥有感情这件事不是更加顺理成章吗”
石板再度陷入了沉默。
“所以。”
夭夭认真地说。
石板抬头看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夭夭伸出手,“你可以以哥哥的身份,继续陪伴我,帮助我吗”
“然后,你们就这么回来了”
中原中也尾音上扬,表情里满是不可思议,他指着被夭夭牵着手的银发小男孩,“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孩,就是那块石板”
“石板只是载体啦,”
夭夭笑嘻嘻地介绍,“ietro是我的哥哥哦”
牵着夭夭另一只手的eri用力点头,“是哥哥”
中原中也又看了眼似乎比eri还要小半个头的男孩,“ietro名字都取好了么,随你们吧。”
“那这位”
临近最后时刻,伽马和其他家族成员们都回到了这里,大家都在等待着夭夭他们的回归,伽马望向夭夭身后的紫发年轻人。
“是御芍神哥哥,”
夭夭无辜地望向伽马,“是我的雷守。伽马叔叔,这下你可以放心退休,然后找个海岛度假啦,御芍神哥哥很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