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日巡在琦玉超级竞技场开唱的时候,李善绒随着轰鸣的起飞声离开了日本。
她不得不回家一趟。
张女士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要和她的丈夫离婚,如果说从前那些只是夫妻调笑或者单纯的小矛盾,这一次她看上去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你要插一手的话,可以,但有一点,别带上我们母女俩。”
“我女儿是我生的,她现在长大了,不是谁的所属物!”
“或者你想要换个太太,重新生一个女儿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还能坚持到那时。”
李善绒的存在就是为了站队,很显然,张女士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站在自己身边。
李家的钱财权利已经累积到一个很富足的程度,于张女士或者与李善绒本人,她们都不需要“锦上添花”。
但李家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天生带着一股对权势的追逐欲望。从第二代到现在的第四代,其中权利重心几经更替,让李家所有的男性都对至高无上的巅峰话语权有着无限野望。
李父都来不及问女儿的态度,就率先被妻子堵到气结:“你就不能讲点道理”
张女士寸步不让:“道理是什么是把你的女儿算出具体的股权价值后去置换另一家公司的股份和话语权”
“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张女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看上去快要被气愤冲的炸开了,“难听难听的话还有很多,请你继续听!”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离婚,我不需要任何赡养补偿,甚至我名下的股份都能当做给你的赔偿,可是属于善绒的,谁也不能动。要么,你和我离婚,你自己去娶能够让你一步登天的新夫人!”
李善绒冷眼旁观,趁着战火还没有烧到她身上,先找来侍应生点了餐。
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趁着现在还能吃的下,先吃一点再说,免得听到后面彻底失去胃口。
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夫妻俩在高级餐厅的包厢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冷锋热刺交替的争吵,在这期间,李善绒已经和家里的其他长辈打了招呼,她回国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今天是没办法走动拜访了,但必要的问候还是要送到。
争吵在包厢门推开的瞬间停止――
酒送上来时,李家这对高贵雍容的夫妻一秒前默契住嘴,此刻又齐齐变脸:“谁点的酒”
“我点的。”
李善绒面不改色,她身边的侍应生已经开好了盖,正在为她倒酒。
其他两位客人没有吩咐,整个桌面上自然就只有一杯酒。
等这一切完成、外人离开,李氏夫妻又重新看向他们的女儿,李父眼底的火气还没消,他向自己的独女问话时依然免不了带着一层薄怒:
“我记得你还没有过成年生日。”
李善绒轻轻晃了晃酒杯,又把它放在一旁,然后直视自己的父亲。
“这不重要。”
未成年饮酒的时候想起我是未成年,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怎么就忘记了呢
张女士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她眼里,只要她的女儿不把自己折腾成一个“泼妇”,就像李家某些女人那样,那怎么样都是可以接受、或者原谅的。
她嘴角噙着笑看向李善绒:“月底的时候和妈妈一起出去度假我记得你喜欢有海的地方,我们可以选一个小岛。”
只要女儿喜欢,她买个岛讨孩子欢心都可以。
李善绒笑了笑,也没立刻点头。
可她的沉默在张女士眼里是默认,在李父的眼里更是赞同。
父女关系变淡变冷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有人推也有人扯,一来二去,势必回不到原来的局面。母女亲密的场面,越发显得父女情谊凉薄。
之前还能用“盛世太平”来自欺欺人的家庭氛围如今已经消散不见,一家三口分派站队各自割据――有人爱权,有人逐利,有人爱自由,注定不能再在同一艘大船上前行。
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张女士想要谈感情的时候了,李家的男人再怎么哄也哄不好了。而李善绒作为张女士的亲生女儿,骨子里其实并没有很大的追求欲,母女俩“同进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于是,从李善绒回到国内的第二天起,李家夫妻离婚事宜就正式启动了。
这事闹得不小,张家虽然比不上那几家大财阀,远离权力中心却依然是顶级门楣那一等的。
不管怎么说,嫁出去的大姑奶奶手里头有权又有钱,当初坚持只生一个女儿不再要第二个孩子都没人置喙,眼下要离婚自立门户更是娘家兄弟乐见其成、举双手大力支持的。
张女士打定主意开始走程序做分割后,李家这大家子就集体朝李善绒这个小辈“开火”。
豪门婚姻难结也难解,两人都一起搭伙二十年了,突然就开始搞什么离婚协议,过去的恩爱表象一朝被打破,几乎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