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再次陷入了忙碌和匆忙之中, 这对这座城市而言并不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这几天出现的频繁了些。
“这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是对国家对组织对人们的蔑视我不敢相信, 就在a市,就在严密保护的研究所门口,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场光天化日下的爆炸案件,直接将上级领导带到了研究所因为离爆炸点的距离过近的原因, 虽然戈言最后及时的往后退了几步,依旧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 以至于直接送去和谢依云做了邻居。
在这种针对性的恶件的威胁下, 没有比研究所更安全的医院了。
杜宇飞因此被迫旁听了这个看起来莫名眼熟的领导激情澎湃的演讲以及督促以及慰问。
但实际上,除去再三要求他们尽快逮捕做出这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之外,领导说的其他话似乎都很多余。
领导没在这里久留, 他给戈言开放了权限之后,殷切慰问了一番坚守岗位的戈言,就带着庞大的领导班子从狭小的房间里撤退了。
“戈言, 你是个好同志,组织十分信任你。”
“为了不辜负组织的信任,我轻伤不下火线, 坚持和敌对分子抗争到最后一刻”
“好同志”
“领导”
两手紧紧相握, 那不是简单的两只手, 是两颗紧紧连在一起的心。
这个突兀复古的画风,一直等到领导离开, 仍深深的停留在旁观者的心中。
王余探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才心有余悸的关上了门,转头看躺在病床上的戈言, 对对方肃然起敬“你每天都在承受着什么居然是这种存在吗”
戈言瞄了他一眼“别想太多,领导年纪大了,你还要求他跟你一样不成”
戈言半边身体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着跟残废了般,但实际上
王余脑海里幽幽飘过戈言严肃要求白大褂给他“细心全面的包扎”的场景,作为一名科研人员,白大褂十分具有科研精神,说是全面包扎,就是全面包扎,连个小擦口都没放过,生生把四肢健全的戈言包扎成了半身不遂的模样。
王余有理由怀疑戈言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应付领导。
门再次被推开了,校长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一眼看到了半身不遂的戈言,表情瞬间凶狠了起来,原本就没有消退的毛茸茸的耳朵,飞快的抖啊抖,彰显着他此刻状态的不稳定。
王余神情一变,抢先道“别激动老师他没事”
校长瞄了眼毫发无损的王余,一手扒拉开他,大步走到了戈言病床前,伸手握住了戈言没被包扎的那只手紧紧的。
戈言嘴角抽了抽,疼的。
他将手往外抽了抽,没成功。
“你”校长语气沉重的开口道。
戈言打断他“老师,我真没什么事”
校长打断了他“好孩子就算是这样,还是这么坚强”他眼神的光愈发熊熊燃烧“你等着老师会给你报仇的”
王余被校长随手一推,在原地转了一圈,晃得有些头晕,艰难的扶住病床上的栏杆,才停下了晃动的身影。
他瞄了眼校长,偷偷摸摸的将戈言脚上的绷带解开了,才大声道“老师,你看”
校长转头瞄了眼,盯着戈言腿上光滑的皮肤陷入了沉默。
戈言这才找到机会,赶紧将手从校长的铁腕里抽出来,语速飞快道“刚才爆炸的时候,我已经退开了一段距离,就受到了些冲击,没什么大碍。”
“那你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校长抖着耳朵,拽着那根绷带一把解开了戈言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将完好无损的戈言展露在众人面前。
校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是压根没受伤啊”
戈言伸手手背,将手上被擦伤的小伤口展示给校长看,顺带为自己辩解“我这主要是内伤,冲击波引起的。”
校长表情转为冷漠,随手拽了个椅子,哐当往下一坐,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他们怎么把炸药放到研究所门口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戈言从病床上下来,走了两步,活动了下筋骨“初步的调查结果倒是出来了,嫌疑犯是每天定时来打扫的环卫工人”
戈言话语一顿,这个倒不是机密不机密的问题,只是这跟在场人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必要说的那么详细,所以他停顿了几秒,话语一转道“还在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校长对他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换了个问题“确定了他们这次袭击的目标了吗”
“大概率是巧合。”戈言“我这次来是一时兴起,走的时候也是随机的决定,他们应该无法确定我的行程才对,最大的可能是冲着研究所来的。”
王余旁听了一会,突然反应了过来道“对了,他们是来迎回圣女的。”
戈言和校长将目光投向王余。
王余回忆了下在拟兽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伟大的阿米诺其”他不太确定的道“后面还有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这是你想跟我说的事情”戈言认真了起来,随手掏出一本小本子,道“谁告诉你的”问出这个问题后,他停顿了几秒,自己反应了过来“你之前是来接触那些拟兽的”
他抬起头看王余“你从他们那里获取的信息”
“我试探性接触的时候,听见了几个单词,有完成任务,夺走圣女还有伟大的阿米诺其什么的。”王余思考了几秒,流露出几分遗憾“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我就听到这些单词,后面的就没有了。”
“信息已经足够多了。”戈言在小本子上飞快的写着什么,顺便说了一句“很明显,阿米诺其是他们的信仰,我去派人查查这个名字。”
“我觉得这个名字可能没说完。”王余开口提醒他。
戈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个已经足够是突破性的进展了。小王,你干的很棒”
“那也没什么啦,勉强算是过的去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王余的表情无一不是在暗示对方赶紧吹,不要停。
然而戈言已然转移了注意力,说起突破性的进展,他想起了另一个关键线索,他转头看向校长“对了,校长,你帮我把叶雯带到研究所吧,她可能跟这个案件有点联系”
“使唤人是一点都不手软”校长嘀咕着,倒是没拒绝戈言“你等着。”
王余目送校长离开,又看了眼浏览着记录信息的小本本的戈言,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杜宇飞,希望在场唯一一个没事干的人,能接下拍马屁的重要工作。
杜宇飞没接收到他的目光,他注视着谢依云,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完全插不进任何人。
是我要求太多了。王余收回目光,环顾了圈室内,干脆百无聊赖的再度嗑起了瓜子。
“对了,那你接下来还要去跟进这个案子”他含混不清道“对方这么丧心病狂,太危险了。”
“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做些什么了,要是他们敢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正所谓,做的事情越多,露出的马脚也越多”
戈言说着说着,心思又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圣女”他喃喃自语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谢依云的特殊性的”
“神谕或者我们内部有人里通外国。”王余接茬道。
戈言没接茬,他写了行字,又在阿米诺其下划出一道重重的黑线,研究所毕竟不是监察所,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他圈出了几个重点后,也没办法直接吩咐下去,让其他人跟进。
“王余,你打电话让杜奇过来一趟。”
王余嗑瓜子的动作一停“打个电话还要指挥我去干”
“麻烦你了。”
王余怀疑的目光在他跟杜宇飞之间徘徊了两圈,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
等王余怀揣着奇怪的笑容,拿着电话走出门外的时候,就连跟杜宇飞都察觉到了那股异乎寻常的气氛。
他看了眼晃悠悠的打开门,还朝杜宇飞露出大白牙的王余,又看了眼坐在隔壁病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戈言,迟疑了两秒,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疑惑开口“您有事要跟我说”
“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戈言将方才包扎时撸起的袖子捋平到一丝不苟的程度,才伸手扣上了袖子的纽扣,不过是捋平衣服上的褶皱,已然看不出跟病人有任何联系了。
杜宇飞在回忆里搜寻了下,想起了对方所说的事情是什么“这件事啊”杜宇飞伸手握住谢依云的手,柔软的手上温度依旧,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露出又软又甜的笑容。
杜宇飞摩挲着她的手,声音低低的,语气却很坚决“我还是想一直陪着云云”
戈言并不意外他的选择,但这不代表他赞同这个选择。
“你确定”戈言语速飞快的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杜宇飞“你应该清楚,谢依云她有多么耀眼,我是说,在拟兽和引导者的世界里,而你呢”他看了眼杜宇飞,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冷淡的回归到了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