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察觉到怀中的异样,傅津北垂眸就看到小妻子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摸了摸她的脑袋,滚动着喉咙低声问到。
“怎么了”
“生宝宝……”
人来人往的幼儿园门口,傅家三少一贯俊冷的面容浮上一抹红晕,看了眼姐姐的背影,随后安抚着女孩儿凑到她耳边哑声开口。
“乖,过两天。”
又过两天……舒湄垂头丧气。“一二三四五……阿湄等的好辛苦……”
傅津北:“……”
傅瀞茜从大学毕业和丈夫一同去舟奚支教,一待便是这么多年,既然要留在云城,为了思渺她也需要尽快找一份工作,如果可以的话,她仍希望教书。
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了习惯。
傅津北和傅沛东都提出要帮她,可她摇摇头拒绝了,她不希望靠着傅家。
她是傅瀞茜,却不再是从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傅家大小姐。
每天送完儿子上学,她便赶着去参加面试,同样每天都会去傅宅一次,可每回母亲都不愿意见她。
当年是自己做错了,辜负了爸妈亲人,如今她只希望弥补。
一连好多天地在外奔波,身体亮起了红灯,可她仍旧坚持,终于在一次面试时体力不支晕倒了。
醒来时床边围绕了许多人,有爸爸、二哥、三弟、宁筝、小湄……唯独没有妈妈……
看到女儿暗淡的眼眸,傅钧内心抽痛,尤其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昏倒是因为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最近又压力过大。
喉咙哽咽,这可是自己从小放在手心疼爱的女儿……
他伸手拍拍她纤细的胳膊,叹了叹气。“你妈她……你知道的她性子倔,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关心你的。”
“爸,是我不孝……”
傅钧一直待到晚上才在儿女的坚持下回去休息,傅津北从学校接回思渺,将他哄睡着后只身驱车赶往医院,这次任舒湄如何撒娇都不管用。
医院长长过道映着惨白的灯,折腾了一天有些困顿傅津北揉了揉鼻梁,朝姐姐的病房走去,却在看到那道徘徊在门外的身影时一顿,随后扬起了唇角。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
病房里未开灯,光线暗淡,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面容憔悴,嘴唇干白,宋爱瑜死死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放轻脚步推门进入。
越靠近眼眶越红,泪水越汹涌。
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张瘦弱的脸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却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听到沛东说她生病了进了医院,她狠了狠心回了房间,可在屋内独自从中午坐到下午,到底是按捺不住还是来了……
这些年她都拒绝去知道关于瀞茜的任何消息,是她抛弃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既然女儿都不要她了,那她宋爱瑜干嘛还要去了解她的生活。
可不管怎样,瀞茜都是她心头无法割舍的肉,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她过得不好,她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察觉到停留在脸上那陌生又熟悉的触碰,熟睡中的傅瀞茜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一滴眼泪说着眼角滑落,她虚弱地开口,挣扎着要坐起。
“妈。”
宋爱瑜忙擦掉眼泪,摁住她的动作,呵斥着。“乱动什么,医生不是说了好好休息吗”
“妈……对不起……”
她别过头,眼泪挡不挡不住。
女儿都已经回来了不是吗过去的那些再怎么纠结也没有意义了……她回来了就好……
“身体怎么弄的这么差”
傅瀞茜敛住眼眉,低声说到。“一时没注意……”
一时没注意她都已经问过医生了!
天晓得这么多年她的女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好好养病。”
“嗯。”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宋爱瑜微微一怔,良久过后伸手握上,叹了叹气,终是屈服于内心。
“把病养好了……就回来吧……”
傅瀞茜诧异地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咬着唇点点头。
门口的男人弯起唇,眼里划过一丝欣慰,转身单手插兜大步离开了医院,将这难得的空间还给母女两,这么多年的空白,需要慢慢去诉说。
回到家时,卧室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偌大的床上他的小妻子像个睡美人般陷在被窝里。
傅津北蹑脚走过去,在床榻旁坐下,伸出手抚摸着女孩儿的脸颊。
舒湄悠悠转醒,看到男人回来,欣喜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扑进他怀里,嘟囔着。“津北,你终于回来了。”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问到。“把你吵醒了”
舒湄摇摇头,闷声说。“津北不在,阿湄睡不着。”
女孩儿的话似暖流划过心头,他的眸光渐深,情生念动,喉头轻滚,俯身凑到她耳边哑声说道。
“阿湄不是喜欢小宝宝吗”
她嚯地抬起头,怔怔地注视着他,似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男人继续说到。
“今晚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