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姐现在的绘画水平和以前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就算重新画也肯定没以前的好。
“不行的,津北不喜欢那幅画,上次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可是好像很不开心呢,阿湄要把那幅画带回来他都不让。”
“不喜欢为什么”
她摇摇头,诚实说到。“不知道,他问我那画的是谁,可阿湄不记得了。”
“他的呗,还能是谁的……”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的舒曼眼睛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这人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飞醋了吧”
“唔,津北不爱吃醋的。”
她叹息。“傻子。”
舒湄嘟起嘴不开心地反驳。“才不是,曼曼你又说阿湄是傻子!”
“没说你呢说某个吃醋的家伙。”
“津北……吗”
“昂。”
“津北很聪明的,一点都不傻。”
舒曼语塞,好吧,夫妻两都是。
闲聊了一堆的话,挂断视频前她悠悠对女孩儿说到。“哦,对了。三哥回来,你记得让他把你家里那幅画取回来,记得让某人看一眼画后面,就这样,洗脸去了,拜拜。”
舒湄不开心地捧着平板,望着黑色屏幕上自己的脸颊,闷闷自语。
“阿湄还没有说再见呢……”
挂完视频的舒曼及拉着拖鞋走到浴室净脸,想到刚刚姐姐讲的事情不禁失笑。
关于那幅画,舒曼的印象还是有的。
她记得第一次看到它时是在三年多以前的某天,放假被爸爸送到姑姑家,美其名曰让成绩优秀的姐姐给自己补习。
舒湄每天下午都会待在自己画室里画画,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这对于好动的自己简直是种精神折磨。
恰恰相反,她没有一点美术细胞,更对这种消磨时间的爱好毫不感兴趣,连舒湄的画室都几乎没怎么去过。
那天下午在房间里写完作业,舒曼闲的无聊,就想去叫姐姐和自己一起出去逛街。
推门而入时女孩儿正背着自己专心地绘画,投入的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她走过去,越过女孩儿纤瘦的肩膀看见了一双只画了一半栩栩如生的手,过于好看的手让她不禁地多留意了两眼,也立刻注意到这是双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她姐在画的竟然是一双男人的手!
“你画的是谁呢”
正投入的女孩儿猛地被惊到,忙站起来背过身挡住了画板,支吾其词。
“随便画的……”
舒曼眯起眼,注视着她渐渐爬上红晕的双颊,摆明了不信。
“哦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没有,曼曼你不要乱说。”
欲盖弥彰的否认反倒让她更加确信,舒湄有喜欢的人……
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总是对男女异性之间这种朦胧的情感格外地好奇,怎么问她姐就是说没有,也不说画的是谁。
舒曼没有再问,没两天把这事给忘记了。
某天下午画室半掩着,她再度进去寻人却没有看到她姐,画板上的罩着块儿布,关于前些天的好奇心又涌了上来。
她走过去悄悄掀起了遮布,整幅画都已经完成,那是一双在弹钢琴的手,过分的好看。
只是看着这双骨节匀称的手,就能让人觉得手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特别优雅英俊的男人。
所以……到底是谁呢
很快,舒曼就知道了。
她每年生日,舒湄除了送自己礼物外还会给她画幅肖像画,每次画的背后都会写的有小字。
这似乎是女孩儿不经意养成的习惯。
抱着好奇心她取下了那幅画,转过面,果然最右下角的位置写了一行铅笔小字。
to:津北哥哥
生日快乐!
……
舒曼倏地震惊在那里,几秒过后放回了画,将遮布重新放下走出了画室。
心想着这下得好好盘问她。
再后来……没多久
舒湄开学,姑姑姑夫送她去机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所有撕扯的面目全非。
她无意间的发现还没有得到证实,就随着舒湄的失智一同被遗忘在了过去。
兜兜转转,果然有缘分的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脸上的绿色面膜泥被冲洗干净,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镜子里的女孩儿弯起了唇。
真好。
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