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有些惊讶,“舒王每月有十五日住在寺中,是我寺的清修弟子。”
被小和尚这么一说,虞笙也想起来了。据说李栾先天早产,幼时体弱多病,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转,先帝便找来了觉缘寺的高僧。那高僧说李栾命中带劫,想要安然度完一声,必须斩断红尘,皈依佛门。
李栾的母妃,当时的宸妃舍不得儿子,死活不肯,先帝心疼爱妃幼子,就让李栾在觉缘寺带发清修,每月中半月住在觉缘寺,半月回宫里。
虞笙在心里嘀咕,那舒王看上去半点毛病没有,哪像是体弱多病之人。
念完经之后,小和尚又带着他们去了前殿,姜画梅等人已在那里等着他们。
姜画梅脸色苍白,死死地攥着帕子,虞策在一旁扶着她,另一只手牵着虞歌。
虞笙无奈地叹了口气,就选个定簋的日子姜画梅就紧张成这样,等真正定簋的时候,她不得直接晕过去。
一位长老问姜画梅:“姜施主,可以开始了吗”
姜画梅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长老向小和尚点头示意,小和尚捧着签筒来到两人跟前。虞麓朝着神像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虞笙照学照做。
接着,两人接过签筒,闭着眼睛念了一段佛经,摇晃数下,两支签几乎是同时落了地。
小和尚捡起两支签,递给长老,长老看着木签低头沉思。姜画梅急不可耐道:“长老,笙儿他……”
虞策道:“娘,长老需要点时间。”
“那就先看笙儿的。”姜画梅小声地催促道,“老三的晚点再看。”
长老淡淡道:“姜施主莫急,两位小施主的定簋签贫僧都已解出。”
“怎么说”姜画梅不攥帕子改攥虞策的手了,虞策疼得龇牙咧嘴,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说来也巧,两位小施主的命格同在一宫,均由毕月乌主宰,想来两人日后的路,会有几分相似。”
姜画梅不解道:“这是何意长老,您肯定是弄错了,这两孩子一嫡一庶,怎么可能命数相同除非……”她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长老,“难道,您是在说……”
长老不缓不急道:“哥儿之身,半阴半阳,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是乃天地之调和也。两位施主面目柔顺,正在阴阳之间,虞府即将双喜临门,贫僧先在这里向施主道声喜了。”
姜画梅登时喜不自胜,“多谢长老!来人啊,把今日带来的余钱全都拿来添添香火!”
众人一片喜气洋洋,虞笙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凑到虞麓耳边,悄声道:“这老和尚为了香火钱肯定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虞麓不置可否,他也不太相信。
不止是他们,虞策也觉得长老说得太夸张了,如果虞府一下子出了两个哥儿,那真是他们家祖坟修得好了。不过觉缘寺的长老每年要给千万少年接定簋签,每个定为哥儿的少年他都记得并认识,看人的目光确实会比旁人准确不少。
虞歌欢呼雀跃:“二哥要嫁人喽,二哥要嫁人喽!”
姜画梅笑得嘴都合不拢,又问:“长老,那定簋的日子”
长老掐指一算,“上元佳节,是个好日子。”
姜画梅连连附和:“长老说得对,上元节可不是个好日子么。”她走到虞笙跟前,一把把儿子搂进怀里,脸上是近乎癫狂的笑,“好、好孩子,你果然没有让娘失望!”
“娘你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虞策拍拍虞笙的肩膀,“你就要得偿所愿嫁给别人做妻子了,开心不”
虞笙白了他一眼,艰难地开口:“娘,簋还没定呢,我还不一定是哥儿……”
姜画梅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瞎说什么,你就是哥儿,娘知道的。”
虞笙欲哭无泪,别啊,您别知道啊!
虞麓自觉地退到一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有点想他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