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太急迫。”乔一晨扔出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多余的话也没说,林冬阳也没好意思继续追问,他虽然积了一肚子疑问:是公仇还是私怨父子关系不好吗跟安齐又有什么关系但这有些涉及私密的话在脑海里盘旋好久后,最终烟消云散,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
林冬阳看着这柔软舒适的大床,不管不顾的面朝下扑去,双手大张趴在柔软的羽绒被上惬意的直哼哼。
刚才还发表歉意的乔一晨翻脸比翻书还快,嫌弃的说:“起来。”
林冬阳脸蹭着被面:“我想睡一会,累死了,睡醒了再走。”
乔一晨:“睡沙发去。”
林冬阳抗议:“哇,丧心病狂啊!”
乔一晨漫不经心的说:“难不成我睡沙发还是你想和我睡一张床。”
林冬阳一听立马噤声,从羽绒被上乖乖爬起来认命的说:“那我睡沙发。”他可不想跟乔一晨睡一张床,万一半夜对方哪根筋没搭对把他一脚踹下去,他找谁理论。
门铃突然响起,林冬阳反射的紧张一下,经过中午的事后他都有点惊弓之鸟了,他从猫眼里确认了门口是送餐人员后才打开房门。
乔一晨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宽慰道:“别紧张,不会的。”
林冬阳接过外卖小哥送来的披萨,然后把房门再度锁死:“你哪来的自信,对方要搞你,会不下功夫吗。”
“很业余。”乔一晨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
“那你怎么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林冬阳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乔一晨不仅嘴倔还很狂妄自大,绷带都绑上了还说绑匪业余。
“你怎么不说你拉我后腿。”
“我有吗”
“你没有吗”
“我没有啊,为了小命,我吃奶劲都使出来了。”林冬阳自觉自己已经下足功夫了,要不是他到处钻怎么能拖延这么久,还好两人之前长跑都过关。
乔一晨弯起嘴角没解释,以前打架的事也偶有发生,他从小学就经历过,有幸长这么大怎么没点还击的能力,可这次因为他的原因搅进来一个外人,他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都分散到林冬阳身上,生怕第一次的情况再发生。
他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他,他把事情泾渭分明,缱绻流年里独守一隅。
花衬衫一伙五人虽然最后放下狠话逃走,但情况不比他们乐观到哪里去,特别是花衬衫本人,第一脚就内伤了,除了虚张声势之外看不到中用之处,可能,雇佣的人找不到愿意与乔、安两家商业巨头做死对头的那种不要命的绑匪吧。
“吃吧,冷了。”林冬阳拆开包装盒,一份十二寸的披萨加两杯饮料,两人就这么随便垫了下肚子,他实在疲惫,垫饱肚子后衣服也没换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结果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多,他睁开双眼,屋内漆黑一片,透过窗户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从高楼只能看到远处模糊不堪的炫彩光点,他本来是打算下午回学校的,结果不知不觉睡了那么久。
屋内很安静,林冬阳疑惑乔一晨难道不在家吗,他趁着透过玻璃窗散漫进来的微弱月光,起身摸索到卧室,打开门口的灯光开关,这才看到乔一晨裹着被子睡得昏沉,都到了这个点还不醒。
“起来了!”林冬阳大声的喊着。
乔一晨躺在床上有些蜷缩着身子,长腿还挂在床外,上身拉着被子的一角裹紧,脸色潮红。
林冬阳见这么一声没有喊醒,就走上前伸手推他,结果触碰到对方皮肤后就被那滚烫的体温惊到了。
“乔一晨乔一晨。”林冬阳拍拍他发烫潮红的脸,他的眉宇即使在睡梦中都不放松,看上去睡得有些不安稳。
乔一晨睫毛动了动,刚睁眼就被头顶的灯光刺得拉起被子蒙过头,他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不仅头疼欲裂还浑身无力。林冬阳不容置疑的拽下他蒙过头的被子,然后把手心放在他额头,那本来微凉的手心触碰到滚烫的额头后,结果立马确定了:“你发烧了,这里备得有退烧药吗。”
中午去医院只是处理了伤口和淤青,医生也只开了些换新的纱布绷带和消炎药,并没有开退烧一类的药。
乔一晨感受着额头上的丝丝凉意,微微点头,嗓音沙哑着说:“在客厅茶几抽屉。”
林冬阳打开客厅里的灯,拉开不多家具之一的茶几抽屉,里面确实备了一些常用的药,他一个个看服用说明,然后把治疗退烧的药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又跑到厨房,结果傻眼了,厨房几乎什么都没有....
林冬阳一阵风中凌乱,这么干净的吗只有一个冰箱,连个平底锅都没有,亏他刚才还夸乔一晨有点自居意识知道备常用药,结果转眼就打脸,还好有烧水壶,不至于空空如也,除了灶台和倒扣着的玻璃杯,简直看不出这里居然还是个厨房。
林冬阳把烧水壶先冲洗一遍,烧了壶开水倒掉,然后再烧了一次水才端到卧室。
“起来吃药,让你别洗别洗你非不听,你敢不吃药,我现在就按着你打一顿!”林冬阳为自己老妈子一样跑前跑后的操劳行为感到忿忿。
回应他的是乔一晨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红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再逞强的人生病了也很虚弱,此时的乔一晨没了张牙舞爪的强硬气势,活脱脱像只病怏怏的小绵羊,林冬阳自叹一声:“这操劳的命。”
他觉得自己不是跟乔一晨命中相克,而是乔一晨命中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