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双腿冷冰冰的,就像他此刻散发出的气势一般。但我已经不再害怕,拿过药箱给他扎针,手上的动作不停,根本抽不出空去观察他的表情。无情的腿是我失忆时主动要治的,无论如何我也该彻底治好他,不能因为病人态度不好,就半途而废,那太没有医德了。
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什么呢病人的情绪总是不稳定的,要对他们有更多的耐心,不仅关注他们的身体,还要关注他们的心理,双管齐下,才能彻底根除病症。
在我耐心地揉捏安抚下,无情的腿总算不再乱颤了,温度也升了起来,变得与正常人一般。我给无情重新套上裤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索性帮他把腰带也系好了。
就在我给无情系腰带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目光如滚滚雷火:“你对待你所有的病人,都是这样关怀备至的态度你也会替他们穿裤子、系腰带”
我真的觉得无情这个人有点怪,他都在关注些什么呀我板起脸说道:“要不是你瘫在这里一动不动,我怕你着凉影响药效,你以为我会帮你穿裤子、系腰带吗我不喜欢别人伺候,但也不喜欢伺候别人。像你这样连裤子都要我帮忙穿的病人,倒是独一个。”
无情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那你跟苏梦枕解除婚约,是不是意味着你不喜欢他了”
无情的话题真的跳跃得很快,而且他的问题也很多,今日他提起苏梦枕的次数更是有些夸张,我真的怀疑他喜欢苏梦枕,我知道古代有些人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我尊重任何人的喜好,但无情不尊重我,我也有权力拒绝问答他的问题。
我将手从无情的手中抽了出来,一边揉了揉有些红的手腕,一边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不想再谈有关苏梦枕的话题了。今日治疗已结束,神侯府如果不欢迎我住下,那我三日后再上门。”
我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在我推开门的刹那,无情闷闷地说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不想谈他,以后我不提他便是。这几日你且安心住着,我要出去一趟,三日后再回来。”
男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我回头瞧了眼无情的神色,却发现他吹熄了床头的蜡烛,黑暗中,我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