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吗林襄心想。
他既然说了不认识,就意味他不想再和林砚打交道,谁知对方腆着脸凑上来。
是霍司容给他的不够多么
“我没有兄弟。”林襄冷漠道:“我的父亲林奇山,只有一个孩子。”
林砚暗自咬牙,他很清楚地明白,要维持自己的笑脸并不困难。
困难的是,去接受一个曾经根本不如他的弟弟,他曾视为空气和玩物的存在,今时今日,竟如此高不可攀。
当真风水轮流转。
林砚拘谨一笑,没有正面回应林襄的反驳,而是转向他视为朋友的乔伊斯,诚恳道:“林二回伦敦前,我们同在国内由一对夫妻收养,以前关系挺好,现在……时过境迁。”
林砚兴许以为乔伊斯会帮他劝两句,谁知乔伊斯根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乔伊站在林襄身边,面对林砚,揽住了林襄的肩膀,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林襄瞟一眼玻璃墙中,杰西卡挥杆击球,动作已经较为娴熟了。
“这位先生,看在你是乔伊朋友的份上,我不会当即告你侵犯我的名誉。希望您适可而止,不要再编造莫须有的故事,我不认识你。”林襄的神情残酷而冷漠。
林砚明显露出了焦躁和不耐烦,被林襄压在脚下这个事实已让他非常不爽。
若非他想一脚踏入商界,其中需要借助林家势力,他何至于跑来再与林襄称兄道弟。
两年前,林襄离去后,霍司容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
霍家的事,霍司容根本不让他插手。
没了霍司容这个摇钱树和金大腿,林砚也不过书念多了的普通人。
但林襄不一样,回到林奇山身边,林襄几乎拥有了一切。
包括霍司容。
林襄的离开在霍司容心头劈开重重一道裂缝,鲜血横流,连眼泪和酒精都无法填补。
霍司容简直尝试了一切办法,他用股权交换与林襄见一面的机会,林奇山却拒绝了。
当林奇山将林襄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扔到霍司容面前时,站在霍先生身后的林砚看得很真切,霍司容整个身形都在发抖。
他捏着那份中英文离婚协议,沉默得像一座经年已久、饱经风霜侵蚀的石像。
林奇山残忍而冷酷道:“很抱歉,你已经失去他了。”
林奇山并非为林襄报复霍司容,他只是不需要一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儿子。
在很久以前,林砚是霍司容的求不得,在很久以后,林襄成为霍司容的舍不得。
他离开后,永远再得不到的人,就长成了霍先生的朱砂痣、白月光、心头血。
而那些曾经意识不到的喜欢和爱,伴随着历久弥新的悔恨,将霍司容拖进回忆的深渊,使他追悔不及、饱受折磨。
霍司容只能通过林襄的一帮狐朋狗友,依稀了解他境况。
而林襄那些国外的朋友,非富即贵,也不是轻易就能见一面的,霍司容为此耗费了很大气力。
这一切,林砚看在眼里,痛恨于心。
对林襄,说不上嫉妒还是恨。
小的时候,陈蓉和丈夫就偏爱老二,处处要老大谦让照顾他;
后来,他好不容易有了霍司容,本以为仗着救命之恩,能让霍司容涌泉相报。
谁知天算地算,没料到霍司容喜欢男人。
年轻时的林砚简直惊惧交加,当林襄主动在电话里问及霍司容时,林砚明白永远捆住霍司容的第二个机会来了。
把林襄推到霍司容身边,多么简单。
但何曾想,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林襄,霍司容冷处理林砚。
当年所谓的救命之恩,便用林襄的黄金血报答了。
三个人的爱恨,无非两个人的爱,一个人的恨。
如今那一个人的恨竟兜兜转转,从林襄落到了林砚头上。
林砚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但林砚也不是沉不下气的人,他自恃有气量,面对此种景况,维持着很是得体的笑容。
他对不耐烦写在脸上的林襄说:“小弟,你忘了哥,不打紧。但你肯定记得霍先生。”
乔伊斯竖起耳朵,转头问面色未动的林襄:“霍先生是谁”
林襄没说话,林砚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以前在国内,林二很喜欢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嗯”乔伊斯抓住林襄的肩膀,瞪大了灰色眼睛:“你难道也可以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