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仿似在看她的笑话一般。
“映月楼……”阮棠轻声重复了一句,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那不是陆恒住的地方吗
果然,他的笑意中带着玩味与洞穿一切的鄙夷,阮棠咬了咬唇,声线低微:“奴知道自己不配住映月楼,可是只要能离殿下近一些,奴都是心甘情愿的……”
“知道就好,”陆恒站起身,“映月楼的抱厦倒是空着,去那边吧!”
阮棠呀阮棠,在他面前总是端着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她说的对自己一见钟情,其中真意只怕经不起推敲。可是她却能一直扮作喜欢他的模样,说到底,不过是权力和地位在作祟罢了。
陆恒想的很明白,这也是他屡次不给面子的原因。京中爱慕他的贵女那么多,其中不乏姿容绝姝者,他何必要一个假惺惺的阮棠来膈应自己呢
陆恒走了后,阮棠美滋滋的从床上爬起,开始收拾衣物。
她并不在乎陆恒如何看待自己,她是个人人轻贱的瘦马,尊严这个东西早已丢了,受白眼挨辱骂这等事,她在扬州时经历过不少。陆恒只不过透露出了小小的鄙夷,远远打击不了她的积极性。
“啊,被人鄙视一下又怎么样呢反正我生的这么美。”她躺在映月楼的抱厦里自我调节。
反正抱厦这么亮堂。
出了抱厦便能看到陆恒居住的映月楼高耸在眼前,重檐叠角、雕梁画栋,只一墙之隔。墙上有个垂花门便于出入,她随时可以穿过去制造一场偶遇。
抱厦里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但是阮棠松快不了,她还没有画过像,陆恒早晚会记起这件事。
依着他的态度,十有八九是对她入宫这件事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