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听得“官家”二字,有如当头棒喝,惊惧交加,站在门外打着哆嗦不敢进门。
侍女疑惑的眼神望来:“娘子怎么不进去”
阮棠扶着墙,只感觉一双腿颤悠悠提不起劲来,她说道:“突然,突然不太舒服,可不可以,不、不去了”
侍女道:“娘子不可任性,官家等了许久,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只怕要拿你是问。”
阮棠听了这话,心中越发害怕了:不进去官家十成十的会不高兴,进去的话还能背靠晋王这颗大树,既然都是死,很明显靠着晋王会死的慢些。
阮棠硬着头皮进了宴厅,厅中原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正是酒酣之时,然而当她一出现,这喧闹的宴厅便沉寂下来,鸦雀无声。
阮棠壮着胆子抬起头,往相隔二丈远的主席望了过去。
席上坐着一个俊朗的青年,一双微醺的眼与自己交汇,其中的惊艳不言而明。
他生的瘦削,眼底黑青,年纪轻轻显露出被酒色掏空的疲态来,阮棠远远行了个礼,往角落里躲去。
陆绰手里握着酒杯,半晌未再动弹,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那惊鸿一瞥的惊艳。
这个美人生的极美,令他六宫粉黛无颜色。生的美便罢,她偏还身姿婀娜,走到角落里不过六七步距离,她却走出了万种风情来。
纤腰柳枝,身段凹凸有致,只是远远看着便能令人血脉偾张。
“皇叔!”他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指着晦暗角落里的阮棠问道,“这可是皇叔府上的家妓”
陆恒冷冷瞥他一眼:“不是。”
阮棠的卖身契还在扬州,现在并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