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宴,陆恒不知起了哪门子的劲,居然带着阮棠出席了。
阮棠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说是天下绝色也不为过,配上那白皙的肌肤、纤秾合度的身段,只静静往人群中一站,便有如鹤立鸡群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如皎皎明月,是黑暗夜色中的唯一亮点。
开席后,她跪坐在陆恒身后,陆恒却分出半席来,让她与自己同坐。
她是不太愿意的,因为陆恒的席案正对着拓跋弘,她稍稍抬头便能看到他。
他仍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平静的眼眸波澜不惊,仿佛对她不甚在意。
陆恒位高权重,席案离陆绰的主席也近,陆绰自打见到她起,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便紧紧跟随着她,连喝酒都有些心不在焉。
阮棠心惊胆战:一方面猜不透陆恒的用意,一方面担忧拓跋弘会不要自己,另一方面还害怕虎视眈眈的陆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陆恒不断示意她给自己斟酒,她对酒席上的礼仪熟透于心,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恰到好处,加之不敢让拓跋弘产生误会,她始终表现的非常庄重。
阮棠虽为瘦马出身,其容貌却生的端庄妍丽,仿佛天生自带贵气。这番为陆恒斟酒,不但显不出半分谄媚低贱,反而令人赏心悦目。
陆绰看了半晌,只觉得心里那把火怎么也灭不掉。
他半路离席,去了营帐将周贵嫔的妹妹周才人召来纾解了一番,谁知周才人侍奉完毕,他却想起了一件事来:周才人曾是他的皇叔陆忱的家妓。
家妓、家妓!
他突然怒火中烧,想起了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