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姜荺娘出了门去, 却将薛桂瑶这桩事忧心忡忡挂在了心头。
因这些事情, 姜荺娘总觉近来波折不断, 总不消停, 便特意专程又去寺庙中祈祷一番。
姜荺娘在寺中求了一签, 丫鬟拿去解签文时,却正好叫她看见了排在前面的白凝瑄。
她身旁另有一妇人,正问道:“我女儿的姻缘如何?”
那解签师傅如何解释的姜荺娘听得并不分明。
只是那白夫人与白凝瑄起身让位的时候, 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可见在此地并未得到她们想要的答案。
不知怎地,那白凝瑄无意中竟也回过头来, 见到姜荺娘亦在此地,脸色颇是难堪。
她原是自信满满自己能够进瑾王府,却从未想过在姜荺娘面前会输得这么彻底。
是以她看到姜荺娘, 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在与自己耀武扬威。
夜里,庄锦虞见姜荺娘躺在里侧一声不吭, 好似有不安之事, 便放下手中的书,转而将她拢到怀里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姜荺娘先前还觉着他身子似个火炉一般, 不愿靠近,今夜却没了挣扎, 在他怀里乖得像个猫儿似的。
“你怎心不在焉的,连睡觉都在发怔?”庄锦虞问她。
姜荺娘道:“我家四姐姐身子兴许不大好了……”
庄锦虞闻言,想了想与她道:“你四姐姐的事情我知道, 司空越忽然做出决定要留在京城,想来也是与你四姐姐有关系。”
姜荺娘道:“他不是对我四姐姐无意吗?”
庄锦虞扯了扯唇角,“若说你四姐姐这回病了与他有关系你可信?”
姜荺娘愣着了。
“男人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无情,更多的时候,只是因为克制罢了。”庄锦虞与她说道。
姜荺娘“唔”了一声,知晓这些之后,心中总算宽缓许多,正要睡去,却被身后的火炉又贴了上来。
姜荺娘抬眸看他,却见他一直凝着自己。
“我解答完了你的问题,你竟都不谢我?”
他一只手肘撑在枕上,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姜荺娘。
她这会儿原该比成亲前放得开些才是。
只是她却始终怕羞一般,从不主动提出这事。
姜荺娘枕着乌发,映得面颊莹白,雪白的中衣领口微开,从他那角度恰好能瞧见一片极深的阴影。
二人同被而眠,他另一只手却探入她的衣下,而被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姜荺娘眼角微红。
“怪我不知礼数了……”她说这话时该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但偏偏敏感之处都在他指腹下摩挲,令她声音都有些颤栗。
庄锦虞扯了扯唇角,一面说着“无妨”,一面却得寸进尺。
至天亮,姜荺娘醒来,见枕侧人已不在。
再想昨夜,她简直羞愤死了。
“王妃,梳妆台上的东西不知怎地都落在了地上,还坏了好些首饰,是不是进贼了?”进屋收拾的丫鬟极是不安道。
姜荺娘神情愈发僵硬,只与她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翻的,不能用的都丢了吧。”
“嗳,好的。”丫鬟竟也没有多想,兀自收拾去了。
此刻白府。
白凝瑄令丫鬟终于打探到了庄锦虞今日的行踪。
丫鬟却愈发迟疑道:“俞太后那边态度极是含糊,而瑾王殿下那日却护着王妃,您去了未必有用。”
白凝瑄对着镜子上了淡妆,神情极淡。
“我自问那日德行有亏,他也许知道真相对我失望了也不一定,总之我要与他问清楚了才能死心。”
丫鬟见劝说无用,便也只好替她收拾妥当,随即与她一道出了门去。
庄锦虞在一家洞月馆中与人论事。
白凝瑄想她只要呆在他相邻的隔间里,再等他出来便是。
她所料想的这一切都是极好的。
然而在她跨入洞月馆时,楼上靠着围栏一个男子却忍不住挑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