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不能吃辣椒,常识性的知识他懂。钱谨裕在菜厨里翻找半天,找出一头大蒜和洋葱,切丁、切丝备用,剥了四片大白菜叶子,锅热了,勺猪油放进锅里,把蒜丁、洋葱丝放进锅里炒出香味,再把肉渣放进去,翻炒几下,最后放白菜,倒了一些醋。
郑桃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灶膛里塞了两把稻草,语气略带讨好和丈夫说话。
钱谨裕用单音节语气助词回话,一碟子醋溜白菜肉渣出锅。她眯着眼睛偷偷捏了一个肉渣,丈夫轻飘飘瞟了她一眼,郑桃儿老老实实坐下来继续烧火。
这次用的材料和第一锅一样,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了,一大颗白菜剁进锅里,舀了两勺子肉渣剁碎放进锅里,看起来肉不少,要靠技术才能夹住碎肉渣。
炒好菜,钱谨裕把另一口锅里的油舀进铁盆里,锅里全都是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钱谨裕把肉渣剁成碎丁,从菜缸里捞出一捧咸菜,咸菜在水里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咸味变淡了,把尖头小米椒、蒜剁成泥,炒了两罐头瓶咸菜肉渣。
郑桃儿欢喜地抱着罐头瓶,丈夫对她太好了,早晨熬糟米粥,配上咸菜肉渣,绝配。
“给爸妈带到厂子里吃的!”
“...”厂子!只有她爸、她妈在厂子里上班,这么说丈夫给她亲爸亲妈准备的咸菜肉渣。郑桃儿吸着嘴唇,把罐头瓶j到灶台上,端起醋溜白菜肉渣回到房间,一口一口吃,就不给他吃。
米面、肉、罐头什么的都是郑家父母张罗,原主回农村直接拿回来。人家担心女儿受委屈给这些东西,把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换成他吃这么多亏,早就在心里磨着小铁针,把东西阴回来。钱谨裕想的好,买好东西孝敬郑家父母,不光打肿脸充胖子,还显得见外。用农家最常见的食物孝敬郑家父母,一份心意弥足珍贵。
郑桃儿瞅着丈夫放下罐头瓶出去,咬着筷子头磨了几下,抠扒一丢丢醋溜白菜、几个肉渣放到一边,剩下的全被她吃完。她提着小篮子坐到榆钱树下给小孩做衣服,眼睛虚溜虚溜盯着丈夫忙碌的身影。
钱顺媳妇掐一把苋菜头子走进钱家院子,中午钱家人为什么闹,一下午的时间,她打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着痕迹瞥了郑桃儿一眼,嘴上有油光,眼睛恨不得贴在男人身上,看样子中午的事没有影响两口子的感情。
见钱谨裕忙里忙外打扫房间和院子,闻了闻空气中弥散着饭菜香味,她借着讨口凉水喝,走进厨房瞅了瞅锅里,些许油腥,不像以前满大锅油和肉渣块,另一口锅里是红薯干焖土豆块,有几个的窝窝头。这样的饭菜在全村算是顶好的了,对钱家人来说,生活档次降低好几个层次。
原主以前利用钱顺媳妇找郑家父母告诉郑桃儿在农村生活状态,钱谨裕对她到厨房里待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没有任何表态,对着郑桃儿留下的菜有些发愁。忙了这么长时间,肚子早就呱呱叫,菜闻着挺香,他不吃给其他人吃,培养大家的惰性,是不是不太好!郑桃儿也没说给他吃,他开不了口问郑桃儿是不是吃不下去了!